接着是第三次齐射，这
次，子弹没有飞到天上。格雷戈里听到尖叫声，看见有人摔倒在地。他紧盯着自己周围，愣
会儿，这时妈狠狠推他把，喊道：“快趴下！”他下卧倒在地。与此同时，妈把列夫也按在地上，用自己
身体护着他们。
们就要死，格雷戈里想，他心脏跳得比枪声还要响。
射击无情地持续着，那噩梦般噪声让人无法逃脱。人们开始仓皇逃窜，他们靴子重重踩在格雷戈里身上，但妈妈护住他和列夫头。他们趴在地上，浑身发抖，头上依然是射击和人尖叫声。
然后，枪声停止。妈妈动下，格雷戈里抬起头，四下看看。人们匆忙散去，互相呼唤着，但尖叫声已经停歇下来。“起来吧。”妈妈说。他们慌忙从地上爬起来，离开大路，跳过躺着不动躯体，绕开那些受伤流血人。他们到条小巷，放慢脚步。列夫低声对格雷戈里说：“把裤子尿湿！别告诉妈妈！”
妈妈浑身热血上涌，怒不可遏。
。”加蓬喊道。格雷戈里信任他。
他们接近纳尔瓦大门，那是座巨大凯旋门，格雷戈里记得自己正抬头仰望那六座巨大战车雕像，然后队骑兵朝游行人群猛冲上来，简直就像纪念碑顶上铜马轰然落下，个个突然变活。
有示威者逃开，而有倒在锤子般乱踏马蹄下。格雷戈里僵在那儿，妈妈和列夫也吓呆。
士兵们没有抽出武器，看来只是想把人吓跑。但工人实在太多，几分钟后，骑兵掉转马头，撤回去。
游行人群重新聚集起来，这次完全是另种气魄。格雷戈里觉得现在非闹得天翻地覆不可。他琢磨着面对他们大队人马，那些贵族、大臣和军队。他们要做出什
事情来隔断民众，不让他们去跟自己沙皇说话？
这个问题几乎立刻就有答案。越过前面头顶，他看见队步兵，让他惊恐不已是，他们摆出准备射击姿势。
前行人群慢下来，人们意识到即将面临危险。加蓬神父离格雷戈里只步之遥，这时他转过身来，向他追随者大声喊道：“沙皇绝不允许他军队射杀他热爱臣民！”
噼噼啪啪响声震耳欲聋，就好像冰雹砸在铁皮屋顶上——士兵们在举枪齐射。浓烈火药味刺激着格雷戈里鼻孔，阵恐惧紧紧攫住他心。
神父喊着：“别害怕——他们在朝天上开枪！”
又是阵枪声凌空响起，但没有子弹落下。尽管如此，格雷戈里还是吓得两腿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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