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捷琳娜接着说:“下面还有。你家能得到便宜煤火,便宜火车票,他们还会帮助孩子上学。”
“还不错,”格雷戈里说,他想睡觉,“军队能这明智,倒是很少见。”
“但必须是已婚人才能得到。”
格雷戈里开始明白过来。她会不会是想——“你为什要告诉这些?”他问。
“像现在这样,什都得不到。”
“那也跟你起回去。”
她挽住他胳膊,两人穿过狭窄街道,逆着成千上万蜂拥前往工厂上班人潮。格雷戈里身上带着伤很不舒服,但能跟卡捷琳娜手挽手走在起仍让他感到高兴。太阳渐渐升高,阳光照耀在破旧屋宇和肮脏街道上。
不过,这段熟悉路让他疲惫不堪,实在出乎意料。他们终于到家后,他便重重地坐在床上,过会儿就躺下。
“藏瓶伏特加在姑娘们房间里。”卡捷琳娜说。
“不用,谢谢,还是喝点茶吧。”
独自站立。
康斯坦丁从地上捡起格雷戈里帽子递给他。
虽然迈开两腿时候还有些不稳,但他摆摆手不让别人继续搀扶自己,试着走几步后便感觉能够正常行走。他努力让自己头脑保持清醒,但肋骨疼痛让他不得不小心移步。格雷戈里慢慢从长椅、车床、熔炉和压力机组成迷宫中,步步挪到厂房外面,继续朝工厂大门走去。
他在那儿遇到来上班卡捷琳娜。
“格雷戈里!”她叫声,“征召名单上有你,看见布告!”接着她注意到他脸上伤:“出什事?”
格雷戈
他屋里没有茶炊,不过她用锅煮些茶,倒在杯子里,又放块砂糖端给他。喝茶后他感觉好点。他说:“最糟糕是,本来可以避开征兵,但平斯基发誓让逃不过去。”
她坐在他身旁,从衣袋里掏出本小册子:“这是宿舍里姑娘给。”
格雷戈里瞥眼,是那种枯燥官方宣传品。上面行标题是“援助军人家庭”。
卡捷琳娜说:“如果你是个军人妻子,就有权每月从部队领取津贴。这不只是给穷人,每个人都能拿到。”
格雷戈里恍惚记得听人说过这个。当时他并没在意,因为他并不符合条件。
“碰见你最喜欢那位警官。”
“平斯基那头猪?你受伤!”
“是瘀伤,不会有事。”
“送你回家。”
格雷戈里有些惊讶。两人似乎来个角色互换。卡捷琳娜以前从没有主动提出照顾他。“自己可以走。”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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