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来了兴致。光头男人在衣袋里摸了一会儿,掏出一枚二十五美分的硬币。列夫从麻袋里拿出一个铁盒递了过去。这人打开盒子,拿出一个叠成三角形的小纸片打开,露出里面的相片。“嘿,这儿还有张棒球卡!”他说。他拿出一根香烟点上:“不错,”他对列夫说,“拿去吧,钱是你的了。”
另一个人从列夫肩上探过头来问道:“多少钱?”列夫说了价格,对方买了两盒。
半小时过去后,列夫把烟卷全卖掉了。他很高兴:不到一个钟头,他就让两美元变成了五美元。他上班要干一天半才能挣上三美元。或许明天应该从尼克那儿再买点他偷来的赃物。
他又买了一杯啤酒,喝完就把空麻袋留在原地,独自走了出去。到了外面,他掉头朝拉夫卓伊区走去,那是布法罗的穷人区,俄国人大都住在那里,还有不少意大利人和波兰人。他可以顺路买一块牛排回家煎土豆吃。要不,就带上玛伽一道去跳舞,或者去买一件新衬衣。
他想,该把钱攒起来,留给格雷戈里用作来美国的路费,与此同时,他觉得很愧疚,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这样做的。三美元不过是杯水车薪,他需要的是赢上一大笔,一次就把格雷戈里的钱寄够,让自己来不及动心思挥霍它。
我去去就来。”
列夫在墙角找了一条装饲料的旧麻袋。尼克带回了二十条长长的绿色铁盒,盖子上画着一个戴面纱的女人。列夫把铁盒装进麻袋,把那一美元给了尼克。“助俄国兄弟一臂之力,何乐而不为。”尼克说了一句,便迈着闲散的步子离开了。
列夫把马梳和蹄签收拾干净。六点过五分的时候,他跟管事的马夫说了声再见,便径直去了第一区。背着饲料麻袋走在街上,让他觉得自己很是显眼,心里盘算着如果警察拦下他,要看麻袋里的东西,自己该怎么应对。但他也不太担心——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大部分情况他都能应付过去。
他去了“爱尔兰海盗”酒吧,这家酒吧很大,也很有名。他挤过人群,买了一大杯啤酒,焦渴难耐地一口喝下大半杯。随后,他在一帮工人旁边坐下,这些人谈话中混合着波兰语和英语。几分钟后他开口说:“有人要抽法蒂玛吗?”
一个围着皮围裙的光头男人说:“哦,我就常抽法蒂玛。”
他正遐想着,突
“想不想半价买一盒?二十五美分一百支。”
“这烟有什么问题吗?”
“有人丢了烟,有人捡到了。”
“不太可靠啊。”
“这样吧,你把钱放在桌子上。等你告诉我能拿了,我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