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脱下弗拉基米尔
衣服，说：“
所有面包和牛奶都吃光
，格雷戈里拿出苹果，用他小刀切成几瓣，削去果皮。他吃掉果皮，
边把去皮苹果喂给弗拉基米尔，边说：“这个给，这个给你。”换往常，这孩子会很开心这种玩法，现在他却无动于衷，任由苹果从他嘴巴上掉到边。
附近没有大夫，再说格雷戈里也付不起费用，不过隔着几条街有个助产士。她叫玛格达，是格雷戈里老友康斯坦丁漂亮妻子。康斯坦丁是普梯洛夫布尔什维克委员会书记，也是格雷戈里棋友，两人有机会就下国际象棋，总是格雷戈里赢。
格雷戈里给弗拉基米尔换上块干净尿布，再用卡捷琳娜床上毯子把他包裹起来，只露出眼睛和鼻子，随后抱着他走到外面凛冽寒风中。
康斯坦丁和玛格达，以及玛格达姑姑起住在个两居室公寓里，姑姑为他们照看三个孩子。格雷戈里害怕玛格达外出替人接生，但他很幸运，她正好在家。
活泼玛格达见多识广，心地善良。她摸摸弗拉基米尔额头，说：“他有感染。”
过来，她吃惊，显得有点内疚。格雷戈里问：“你没听见孩子在哭吗？”
“不能整天哄着他。”她辩解，继续转着绞干机手柄。
“也许他饿。”
“他刚喝过牛奶。”她连忙说。她反应快得令人生疑，格雷戈里猜到是她自己把牛奶喝。他真想把掐死她。
洗衣房没有暖气，但他感到弗拉基米尔那柔软婴儿皮肤很热。“觉得他在发烧，”他说，“你没注意到他体温吗？”
“严重吗？”
“他咳不咳嗽？”
“不咳嗽。”
“大便怎
样？”
“很稀。”
“现在又成大夫？”
弗拉基米尔不哭，疲倦地萎靡下来，这让格雷戈里更担心。他平常总是爱动，十分好奇，时常弄坏东西，但现在他安静地躺在格雷戈里怀里，满脸通红，目光呆滞。
格雷戈里抱着他回到卡捷琳娜房间，把他放回角落里小床上。他从卡捷琳娜架子上拿个罐子，匆匆出门，急忙赶往另条街上杂货店。他买点儿奶，用块纸包点点糖，又买个苹果。
等他回到家，弗拉基米尔还是原来那样。
他热好牛奶，让糖溶化在里头，把块不太新鲜面包掰碎混进去，然后用泡软面包点点喂给弗拉基米尔。他记得自己母亲就是这样喂生病小列夫。弗拉基米尔起劲儿地吃着，看来他早已又饥又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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