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暂的一生中他做了不少缺德事,但如果他能补偿哥哥,心里就能舒服一些。
他们把车赶进一条小巷,在一座低矮的房子后面转了个弯。列夫打开一个纸箱,拿出一瓶威士忌。“你留在这儿看住这些货,”他对希德说,“否则,等我们出来东西就不见了。”
“放心吧。”希德说,但他显得有些害怕。
列夫伸手摸了摸大衣里面,腰带上的柯尔特点45半自动手枪插在皮枪套里,然后他便走进房子的后门。
在西伯利亚,这地方就算得上一家小酒馆了。一个小房间放着几把椅子、一张桌子。屋里没有吧台,只有一扇通向厨房的门,里面的架子上摆着各种酒瓶和一只酒桶。三个人围坐在炉火边,穿的是简单粗糙的毛皮大衣。列夫认出了坐在中间的那个人,他名叫索特尼克。他穿着一条松垮垮的裤子,裤脚塞进一双马靴里。这人长着高高的颧骨和一对斜眼,他还炫耀般地留着一副精心梳理的唇髭和腮须。他的皮肤因为气候变得又红又粗糙。年龄难以确定,可能是二十五到五十五之间的任何岁数。
还要问上一句,列夫已经习惯了。“是啊,”他说,“我就是忍不住。我喜欢带漂亮女人去夜总会。”
“真的吗?”
“真的。我控制不了自己。”
大车进了一片港口住宅区,这里的路十分泥泞,到处是水手的小旅馆,既没有名称也没有门牌。希德显得有些紧张。
列夫说:“你身上带了武器没有?”
列夫轮流跟几个人握了握手。他拔开瓶塞,其中一个人——大概他是店主——拿来四只配不上套的杯子,列夫大大方方给大家倒上,他们开始喝了起来。
“这算是世界上最好的威士忌了,”列夫用俄语说,“是从一个跟西伯利亚一样寒冷的国家运来的,那儿的山间溪水是纯纯的融雪。只可惜这酒太昂贵了。”
索特尼克毫
“没,”希德说,“我只有这个。”他撩开大衣,露出腰带上插着的一杆枪,那枪管足足有三十厘米长。
列夫利从没见过这种模样的枪。“这是他妈的什么东西?”
“这是韦伯利马尔斯。世界上最厉害的手枪。非常稀罕。”
“不用扣扳机,只要亮出来就能吓唬人。”
这地方没人肯付钱清理街上的积雪,大车驶进少有人走的小巷,沿着路上旧有的车辙或在冰上滑行。身处俄国,让列夫想起自己的哥哥。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答应给格雷戈里寄去赴美国的路费,他把从部队偷来的物资卖给哥萨克人,从中能赚到大笔的现金。今天的交易就足够支付格雷戈里的路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