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件不愉快事。
科林·“鸽笼子”·沃尔也打定主意要去跟巴里遗体说再见。玛丽向和蔼可亲、温顺懂理,可这回却觉得这个要求过分。她几乎对电话那头特莎尖声吼叫起来,然后又大哭,说她只是不想大队人马走过巴里身边,她想要只是个家庭内部仪式……特莎抱歉得要命,说自己完全理解,并且答应跟科林解释。科林则好像受莫大打击和伤害,沉默不语。
他只不过想独自站在巴里身边,对这个在他心中占据独无二地位男人致以无言敬意。从未对其他朋友吐露过真相和秘密,他毫无掩饰地向巴里倾诉过。而巴里那双褐色小眼睛,如知更鸟般明亮,对他永远付以温暖和善意。巴里是科林这辈子走得最近朋友,让他体会到男人之间友谊,在搬来帕格镇以前,他从来不知人间还有此种情谊,而以后,他想也再不会遇见。科林知道自己素来是局外人、古怪角色,生活只是日复日挣扎,可居然与兴高采烈、人人喜欢又永远乐观巴里交上朋友,他直认为这是个小小奇迹。科林牢牢把住仅存那点自尊,决心不要因此记恨玛丽。可是他整天都在想,倘若巴里知道妻子是这等态度,该会多吃惊,多伤心啊。
帕格镇三英里外幢漂亮小楼“铁匠铺”里,加文·休斯努力想要摆脱愈演愈烈忧郁。玛丽刚刚打电话过来。她声音颤抖,似乎不堪眼泪重压,说孩子们都为明天葬礼想点子。西沃恩种下颗葵花籽已经长大开花,她要把花摘下,放在棺材上。四个孩子都写信,准备放在父亲棺材里。玛丽自己也写封,要放进巴里衬衫口袋,盖在他心脏上面。
加文放下听筒,心里不是滋味。他不想知道孩子们写信,也不想听那朵向日葵故事,可是独自坐在餐桌前吃宽面条时,这些事情来来回回地在他脑子里盘旋。虽然他怎也不会读玛丽信,心里却在猜想她究竟写什。
黑色西装包在干洗店给塑料袋里,在卧室挂着,就像个不受欢迎客人。玛丽公开承认他是人人爱戴巴里密友之,这份殊荣他自然心怀感激,可是这份感激却快被害怕吞噬干净。等他站在水槽边洗碗碟刀叉时,已经开始暗暗希望自己能不必出席葬礼。至于看眼亡友尸体,这念头他则是从来也没有过。
昨天晚上他刚和凯大吵架,至今还没讲过话。事情起因就是凯问加文愿不愿意带她起去参加葬礼。
“耶稣啊,不。”加文话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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