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野花香袭体,数竿幽竹绿依依。草门楼,篱笆院,堪描堪画;石板桥,白土壁,真乐真稀。秋容萧索,爽气孤高。道旁黄叶落,岭上白云飘。疏林内山禽聒聒,庄门外细犬嘹嘹。伯钦到门首,将死虎掷下,叫:“小们何在?”只见走出三四个家僮,都是怪形恶相之类,上前拖拖拉拉,把只虎扛将进去。伯钦吩咐教:“赶早剥皮,安排将来待客。”复回头迎接三藏进内。彼此相见,三藏又拜谢伯钦厚恩怜悯救命,伯钦道:“同乡之人,何劳致谢。”坐定茶罢,有老妪,领着个媳妇,对三藏进礼。伯钦道:“此是家母、山妻。”三藏道:“请令堂上坐,贫僧奉拜。”老妪道:“长老远客,各请自珍,不劳拜罢。”伯钦道:“母亲呵,他是唐王驾下差往西天见佛求经者。适间在岭头上遇着孩儿,孩儿念国之人,请他来家歇马,明日送他上路。”老妪闻言,十分欢喜道:“好!好!好!就是请他,不得这般,恰好明日你父亲周忌,就浼长老做些好事,念卷经文,到后日送他去罢。”这刘伯钦,虽是个杀虎手,镇山太保,他却有些孝顺之心,闻得母言,就要安排香纸,留住三藏。
说话间,不觉天色将晚。小们排开桌凳,拿几盘烂熟虎肉,热腾腾放在上面。伯钦请三藏权用,再另办饭。三藏合掌当胸道:“善哉!贫僧不瞒太保说,自出娘胎,就做和尚,更不晓得吃荤。”伯钦闻得此说,沉吟半晌道:“长老,寒家历代以来,不晓得吃素。就是有些竹笋,采些木耳,寻些干菜,做些豆腐,也都是獐鹿虎豹油煎,却无甚素处。有两眼锅灶,也都是油腻透,这等奈何?反是请长老不是。”三藏道:“太保不必多心,请自受用。贫僧就是三五日不吃饭,也可忍饿,只是不敢破斋戒。”伯钦道:“倘或饿死,却如之何?”三藏道:
“感得太保天恩,搭救出虎狼丛里,就是饿死,也强如喂虎。”伯钦母亲闻说,叫道:“孩儿不要与长老闲讲,自有素物,可以管待。”伯钦道:“素物何来?”母亲道:“你莫管,自有素。”叫媳妇将小锅取下,着火烧油腻,刷又刷,洗又洗,却仍安在灶上。先烧半锅滚水别用,却又将些山地榆叶子,着水煎作茶汤,然后将些黄粱粟米,煮起饭来,又把些干菜煮熟,盛两碗,拿出来铺在桌上。老母对着三藏道:“长老请斋,这是老身与儿妇,亲自动手整理些极洁极净茶饭。”三藏下来谢,方才上坐。那伯钦另设处,铺排些没盐没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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