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小,还不彀他填牙齿缝哩!”行者笑道:“老官儿,你估不出人来。小自小,结实,都是吃磨刀水,秀气在内哩!”众老见说只得依从道:“长老,拿住妖精,你要多少谢礼?”行者道:“何必说要甚谢礼!俗语云,说金子幌眼,说银子傻白,说铜钱腥气!等乃积德和尚,决不要钱。”
众老道:“既如此说,都是受戒高僧。既不要钱,岂有空劳之理!等各家俱以鱼田为活,若果降妖孽,净地方,等每家送你两亩良田,共凑千亩,坐落处,你师徒们在上起盖寺院,打坐参禅,强似方上云游。”行者又笑道:“越不停当!但说要田,就要养马当差,纳粮办草,黄昏不得睡,五鼓不得眠,好倒弄杀人也!”众老道:“诸般不要,却将何谢?”行者道:
“出家人,但只是茶饭,便是谢。”众老喜道:“这个容易,但不知你怎拿他。”行者道:“他但来,就拿住他。”众老道:“那怪大着哩!上拄天,下拄地;来时风,去时雾,你却怎生近得他?”行者笑道:“若论呼风驾雾妖精,把他当孙子罢;若说身体长大,有那手段打他!”
正讲处,只听得呼呼风响,慌得那八九个老者,战战兢兢道:“这和尚盐酱口!说妖精,妖精就来!”那老李开腰门,把几个亲戚连唐僧都叫:“进来!进来!妖怪来!”唬得那八戒也要进去,沙僧也要进去。行者两只手扯住两个道:“你们忒不循理!出家人,怎不分内外!站住!不要走!跟去天井里,看看是个甚妖精。”八戒道:“哥啊,他们都是经过帐,风响便是妖来。他都去躲,们又不与他有亲,又不相识,又不是交契故人,看他做甚?”原来行者力量大,不容说,把拉在天井里站下。那阵风越发大,好风:倒树摧林狼虎忧,播江搅海鬼神愁。掀翻华岳三峰石,提起乾坤四部洲。村舍人家皆闭户,满庄儿女尽藏头。黑云漠漠遮星汉,灯火无光遍地幽。慌得那八戒战战兢兢,伏之于地,把嘴拱开土,埋在地下,却如钉钉般。沙僧蒙着头脸,眼也难睁。
行者闻风认怪,霎时风头过处,只见那半空中隐隐两盏灯来,即低头叫道:“兄弟们!风过,起来看!”那呆子扯出嘴来,抖抖灰土,仰着脸朝天望,见有两盏灯光,忽失声笑道:“好耍子!好耍子!原来是个有行止妖精!该和他做朋友!”沙僧道:“这般黑夜,又不曾觌面相逢,怎就知好歹?”八戒道:“古人云,夜行以烛,无烛则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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