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山东老，造钩拒
公输先生
？”店主是
个黄脸黑须胖子，果然很知道。“并不远。你回转去，走过十字街，从右手第二条小道上朝东向南，再往北转角，第三家就是他。”
墨子在手心上写着字，请他看
有无听错之后，这才牢牢记在心里，谢过主人，迈开大步，径奔他所指点处所。果然也不错：第三家大门上，钉着块雕镂极工楠木牌，上刻六个大篆道：“鲁国公输般寓”。
墨子拍着红铜兽环（18），当当敲几下，不料开门出来却是个横眉怒目门丁。他看见，便大声喝道：
“先生不见客！你们同乡来告帮（19
经募集些麻，灰，铁。不过难得很：有不肯，肯没有。还是讲空话多……”
“昨天在城里听见曹公子在讲演，又在玩股什‘气’，嚷什‘死’。你去告诉他：不要弄玄虚；死并不坏，也很难，但要死得于民有利！”
“和他很难说，”管黔敖怅怅答道。“他在这里做两年官，不大愿意和
们说话……”
“禽滑厘呢？”
“他可是很忙。刚刚试验过连弩（15）；现在恐怕在西关外看地势，所以遇不着先生。先生是到楚国去找公输般罢？”
“不错，”墨子说，“不过他听不听，还是料不定。你们仍然准备着，不要只望着口舌成功。”
管黔敖点点头，看墨子上路，目送会，便推着小车，吱吱嘎嘎进城去。
三
楚国郢城（16）可是不比宋国：街道宽阔，房屋也整齐，大店铺里陈列着许多好东西，雪白麻布，通红辣椒，斑斓鹿皮，肥大莲子。走路人，虽然身体比北方短小些，却都活泼精悍，衣服也很干净，墨子在这里比，旧衣破裳，布包着两只脚，真好像个老牌乞丐。
再向中央走是大块广场，摆着许多摊子，拥挤着许多人，这是闹市，也是十字路交叉之处。墨子便找着个好像士人老头子，打听公输般寓所，可惜言语不通，缠不明白，正在手真心上写字给他看，只听得轰声，大家都唱起来，原来是有名赛湘灵已经开始在唱她《下里巴人》（17），所以引得全国中许多人，同声应和。不会，连那老士人也在嘴里发出哼哼声，墨子知道他决不会再来看他手心上字，便只写半个“公”字，拔步再往远处跑。然而到处都在唱，无隙可乘，许多工夫，大约是那边已经唱完，这才逐渐显得安静。他找到家木匠店，去探问公输般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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