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迪丝尖声大笑着,摇摇头,似乎很不理解。“好像都是很久以前事,其实并没有那久。有多久,威利?”
“伊迪丝——”斯通纳说。
“来算算,们想四月去。然后过年。现在是五月。真该……”忽然她眼睛噙满泪水,但仍然微笑着,保持着种不变明快。“现在再也去不那里,想。姨妈快要死,永远没有机会去……”
这时她嘴唇上还紧紧挂着那丝笑意,眼里泪如泉涌,她开始抽泣。斯通纳和费奇从椅子里站起来。
“伊迪丝。”斯通纳无奈地说
他们在回忆戴夫·马斯特思时都面带微笑。
“他是你们个好朋友吗?”伊迪丝问道。
斯通纳点点头。“他是个好朋友。”
“蒂耶里堡。”费奇喝光杯中酒。“战争是地狱啊。”他摇摇头。“可是老戴夫,他没准在什地方正嘲笑着们呢。他不会觉得自己有多可怜。怀疑,他是不是真看到法国什东西?”
“不知道,”斯通纳说,“他刚到那儿不久就牺牲。”
底留下很多沉淀,如果倒得太快,会把沉淀带进杯子。”
大家每人喝杯啤酒,都赞美着费奇调味道。而且真是惊人地好,纯正,清亮,颜色好。连伊迪丝都喝完杯后又要杯。
几个人开始有些微醉,他们茫然又敏感地笑着,现在他们看彼此都像换个人。
斯通纳朝灯方向高高地举着杯子说:“想戴夫大概也会很喜欢这种啤酒。”
“戴夫?”不解地问。
“如果他没看到什,那真是太遗憾。总觉得那是他参军个重要原因。去看看欧洲些地方。”
“欧洲。”伊迪丝清清楚楚地说。
“是,”费奇说,“老戴夫想要东西不多,但是就想在死前看看欧洲。”
“想去次欧洲。”伊迪丝说。她微笑着,眼睛里闪着无助光。“你还记得吗,威利?想跟姨妈去,就在们结婚前。你还记得吗?”
“记得。”斯通纳说。
“戴夫·马斯特思。还记得他以前多馋啤酒吧?”
“戴夫·马斯特思,”费奇说,“挺好老戴夫。真是太遗憾。”
“马斯特思。”伊迪丝说。她不明就里地笑着。“不是你们那位战死朋友吗?”
“是,”斯通纳说,“就是那位。”昔日悲伤油然而生,可他依然冲伊迪丝笑着。
“挺好老戴夫,”费奇说,“伊迪丝,你丈夫和、戴夫几个经常真是促膝交谈。——当然早在认识你之前。挺好老戴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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