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二人在罗绮镇落脚,顾名思义,这是个以出产丝织布帛闻名小镇,赵清阁把马儿交给小二,好生带下去喂草料休息,自己和林笺各开间房,林笺困惨,进房倒头就睡。赵清阁去马厩看马时候,又发现薄珏留下笔刻,这次是刻在马厩围栏上,没写字,只画幅小小图。
是幅简陋工笔画,浅浅地勾勒出来个女人轮廓,穿着笔挺制服,腿画得很长,且直,腰上特意挂把匕首,独独没有画脸,在本该画眉地方有道很浅痕迹,最后还是没有落笔。
是她不记得自己长相吗?
赵清阁忽然想道。
她从贴身衣服里抽出匕首,本意是在那个小人旁边再添个人,成双成对,刚划刀就觉得自己画风可能略微清奇,果断地放弃不切实际想法,改在薄珏画好那幅画里添几个代表五官横竖和圈
赵清阁只手拉着缰绳,顺便环住她腰,另只手狂甩马鞭,在树林里穿梭如风。林笺感觉整个人飞起来,会上会下,快颠晕过去,但是她愣是咬紧牙,个字没吭。
人家骑马都没说什,她还能说自己吃不消让对方慢点吗?听姜毅堂兄话,好像薄珏到这里起码也有十年,十年没见到赵清阁,估计是要发疯。她要是因为身体受不耽搁路程,薄珏不把她撕,她自己也过意不去。
但是好景不长,人吃得消,马吃不消,连续奔波天两夜后,马儿倒在地上,白色呼气不断地从粗大鼻孔里喷出来,长着长睫毛眼睛也慢慢地合上。
赵清阁把它扛到水边,割几把青草喂它吃,又做个简易水槽供它饮水,就地休息。
林笺抖着两条发软腿缓缓地坐在地上,然后往后倒,和马个造型,动也不想动,腰疼背疼腿疼哪哪儿都疼,直在颠簸还不觉得,旦停下来,这滋味,还不如不休息,总算知道为什有人说宁愿死在奔跑路上。
赵清阁有点过意不去,自发地过来帮她按摩肩背。
“没事,休息会儿就好。”林笺挣扎着在地上扭动,避开她手,“你也休息下吧,晚点还要继续赶路呢。”
“不用,等马恢复精神,咱们去前面城镇休息晚上。”
“晚上?!”林笺高兴得差点从地上蹦起来,天知道她有多想念床滋味,晒过太阳被褥,灌荞麦枕头,不用担心睡到半就要被上上下下颠醒。
“们用不到两天时间,已经走四分之路程,不用那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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