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台里烧
水开
，咕噜咕噜地冒着水泡。老板娘从破板凳上起身，拿起又大又深漏勺在水里搅拌。
她边搅边说：“这金雷十三州啊，活着三种人，
种是
这样纯汉人，夜里要是出门，第二日就会变成肉铺卖两脚羊；种是你们这样胡汉混血，图个安稳日子还是容易……只要不遇上那些高鼻深目大老爷。”
她松开漏勺，勺子木柄在漩涡里跟着转整整圈。
“遇上会怎
样？”秦秾华问。
老板娘睨她眼，道：“只知道大老爷们喜欢漂亮女人，
“闻出栀子香，却没找到栀子花，想是因为其中水泡过栀子缘故。”
“夫人真是金舌头！这年四季啊，都换着花样泡水，但能尝出栀子香气，你还是头个。”老板娘几句打开话篓子，盯着他们打量几眼，好奇道：“你们是从哪儿来？在伊州开店十几年，从前没见过你们。”
秦秾华顺着她话头道：“身子骨弱，幸得夫君不弃，陪四处寻医问药，是前天刚到伊州。”
“寻医问药？”老板娘抬头看她眼：“你们要去青州？”
“老板娘也知道青州神医？”
，自语般喃喃道：
“……如果不是汉人就好。”
她转身走回柜台，又恢复那副木然模样。
“走吧。”秦曜渊道。
两人走出成衣店后，随意找个还算干净早点摊坐下。
“能把死人救活刘不神医，谁不知道？”
“老板娘可知在青州何处才能找到他？”
“也只是听说过，不知道他住哪儿。据说他住在个深山里，只有有缘人才能见到——”她看眼埋头进食秦曜渊，道：“刘神医脾气古怪，不过，你要是带着你夫君去，应该能见到他。”
“这又是为何？”
“你夫君是狐胡混血吧？”老板娘等秦秾华点头后，继续道：“刘神医不出山，不为官，不医商贾富户也不医王公贵族，就是因为他是狐胡人。”
也许是过早点时间，摊上只有他们两位客人。老板娘手脚麻利，不会就把两碗冒着热气面饭端到桌上。
秦秾华取面纱，找老板娘要碗开水，烫过两只有缺口瓷勺后，将其中只递给少年。
老板娘闲着无事，坐在灶台边破矮凳上，揣着手看，扬着下巴道：“干净着呢，你们尽管放心！”
秦秾华对她笑笑，舀起勺面饭送入口中，抬头道：“老板娘好手艺，这煮饭水是否泡过栀子？”
老板娘惊讶地瞪大眼睛：“确实如此！你是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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