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秾华神色平静，早有预料。
“草民乃金雷十三州之
——凉州知府成闫之子！家父成闫曾率领凉州百姓抗夏七年，因城中弹尽粮绝，家父不忍见到百姓相互而食，不得不开城投降！”
“家父虽然打开
城门，却不愿效忠大夏为虎作伥，大夏将领笃荣恼羞成怒，将家父扔入巨釜，在全城百姓
面前活活烹煮至死！”
成苦其双拳紧握，泣声道：
“笃荣派人血洗成府，那时草民只有十二岁，是府上名下人用自己亲生儿子偷天换日救
命。小眉乃救命恩人之女，曾发下重誓，必待她视如己出，让她承衣钵。”
“主子，成老板来。”栖音小声提醒。
秦秾华推开少年，忙说：“快请他进来。”
成苦其进来后，神色和平常明显不同。他看眼帐篷里随侍栖音，说：“不知……”
秦秾华道：“栖音，你去帐外候着。”
栖音点点头，走到帐外，贴心地为帐内三人放下帘门。
然停下看看自己身上斑驳血迹。
“……去冲个澡。”
少年转身刚要走，秦秾华已经开口：
“你过来。”
秦曜渊转过身，迎来个主动拥抱。
“伊州那晚，草民在隔壁偷听，你们提到玉牒，草民便心生怀疑，昨日见九皇子勇武无双，长公主冰壶玉尺，草民这才终于确定你们身份！”
“草民苟且偷生十八年，不敢有日忘记成府血海深仇！”他重重地磕个响头，抬起布满泪痕脸，字字泣血：“敢问两位龙子，陛下是不是没有忘记过们？可是陛下派你们来打探敌情？可是陛下终于要动兵收复金雷十三州？”
“成家守城不利，致使山河飘零，生灵涂炭，愿在凌迟之前，为光复十三州鞠躬尽瘁！草民改头换面，走南闯北，终于打入金西节度使磨箴门下，手中有十三州之六布防图，还有刀剑甲胄、粮草无数——”
“草民愿身先士卒，求两
“成老板想……”
秦秾华还没说完，成苦其已经撩袍跪下去。
五体投地，个标准臣礼。
成苦其保持额头贴面姿势，颤声道：
“凉州知府成闫之子成大任——拜见九皇子、玉京长公主！”
她身上冷冽香气冲淡他身上鲜血，也冲淡他心中那股还未平息嗜血战意，秦曜渊伸出双手，将她紧紧拥抱。
“……你受伤没有？”她问。
“没有——”刚刚说完，他就改口：“有。你要帮上药。”
“……你做梦。”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蚊吟般：“阿姊，每晚都在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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