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太大,上下三层,房间多,秦意浓担心两个老人家打扫不过来,请保洁阿姨定期过来打扫卫生,纪书兰和芳姨平时只干点做饭洗衣家务活,老人家还是喜欢晒晒太阳,宁宁即使暑假也要上兴趣班,白天不常在家,她们俩经常在花园里,有时候在起聊聊天,有时各忙各。
孤独是件很可怕事情,尤其是上年纪人,儿女不在身边,便会分外孤独,所以纪书兰前脚按照她计划顺利离婚,后脚秦意浓就把芳姨接过来,有个说话伴。
此时纪书兰坐在宁宁常玩那个秋千架上,没荡秋千,只是坐着,芳姨站在旁,两个人说着话。
距离太远,秦意浓只能从她们笑容里分辨出来聊得很愉快。
秦意浓动不动地站很久。
看着秦意浓长大邻居都看不过眼,纷纷红眼眶,抄起手边家伙拥而上,把记者赶出去。
可纪书兰做什?她身为秦意浓亲生母亲,只顾着和秦鸿渐那点儿女情长,袖手旁观,纵容秦鸿渐那个贪慕虚荣男人在娱媒面前信口开河,火上浇油,把原本就严重局面弄得更糟。
彼时秦意浓四面楚歌,她心意护着至亲朝她后心正中捅刀。
有至亲“佐证”,没有人再信她苍白辩解。
芳姨丈夫早逝,和自己女儿相依为命,将心比心,十分不理解纪书兰怎能做出这样事,但她个外人,除背地里槽槽外,也不能干涉人家家事。
天际黄日缓缓沉到地平线以下,风裹挟着花香拂到鼻尖,暮色四合,纪书兰若有所感地抬眸,正对上秦意浓专注凝视眼睛。
她心里蓦地恸。
秦意浓垂在身侧修长指节曲曲,只脚下意识往后退步。
纪书兰赶在她退回去之前抢声道:“宁宁回来,她在楼下,你烧退没有?要不要看看她?”夏天天黑得晚,现在快七点,纪书兰
纪书兰眼底晶莹闪动,失语半晌,偏开脸,去看别墅高高院墙,低声说:“是对不起她。”
***
秦意浓身体底子好,但这些年高强度工作多多少少损害些,加上年龄上来,恢复得没有以前快。她觉醒来还是头脑昏沉,摸摸冰凉额头,自己取过温度计量,从高烧转到低烧。
她光脚走到窗前,两手朝两边用力拉,淡金色夕阳涌进室内,将她整个人都笼罩进去。见到蓝天白云和绚烂晚霞,辽阔视野让秦意浓在病中沉郁心情明朗些。
她从窗户往下看,前院小花园里,纪书兰和芳姨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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