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平摸摸下巴,被她温情脉脉目光盯得毛骨悚然:“怎这看着?结婚!”
老头双臂往胸前捂。
秦意浓:“……”
她就不该心存能和老头儿好好说话幻想,瞧瞧这说是人话?
秦意浓嗤道:“您老脸老皮,要找也是找小鲜……好看。”
她光脚不怕穿鞋,横竖就这条路,就算是南墙她要把南墙给拆!
“你要说不行,现在就把你从组里踢出去。”韩玉平冷哼道。
……
秦意浓神情恍惚瞬,撑着下巴兀自笑笑。
韩玉平板着脸:“你笑什?告诉你,别以为你这样就安全过关,被发现你把私人情绪带到剧组里,照样踢你出去。”
。
“以为是在做善事吗?”韩玉平吸口烟,点着她鼻子,说,“生平最恶,就是演员对自己角色没有信念感,可以说你演是摊臭狗屎,你自己不行。”
秦意浓眼圈红,差点又被他说哭。
“你快赶上那个天三顿按点儿哭女演员,骂你骂得还没她多呢。”韩玉平嘲讽她道。
秦意浓把眼泪憋回去,双眼睛里隐隐地冒火。
韩玉平没听出她突然换词不对劲,
“知道啦。”秦意浓语气轻快。
每次都说要把自己踢出去,有事还不是着急上火,跑得比谁都快。
韩玉平岁数把,今年生日过完就六十,他是精益求精性格,拍电影耗心耗力。他直有半退休打算,近些年电影产出频率也不如以前高,按照道理他拍完上部电影至少要休息年半载,这次无缝接手新电影,马不停蹄地组建剧组,都是看在秦意浓份上。
秦意浓不是不感动。
将近十载光阴过去,韩玉平脸上法令纹越来越深,路延伸到下巴,切割出岁月无情痕迹。
韩玉平掸掸烟灰,闲闲道:“别人被骂还能虚心接受,学习改进,你被骂就只会坐在这哭,不会自己想办法吗?脖子上顶着是个夜壶?”他睨秦意浓眼,就差把自己脸按她手上,恨铁不成钢地说,“导演都坐到跟前,也不知道问!”
秦意浓后知后觉,如饥似渴地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韩玉平支烟燃到尽头,他二指松,丢到地上,用皮鞋尖碾灭,站起来,居高临下冲秦意浓道:“在片场里,只有角色,没有其他,把戏演好,这是你唯要做事。现在告诉,你行不行?”
秦意浓亦从凳子上起身,和他平视。
“行。”斩钉截铁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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