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你
未来里，有
分毫是为自己打算
？
秦意浓给纪书兰倒
杯水，送她回房休息，自己沿着楼梯拾级而上。她走得很慢，像是这条路有万级台阶那长，到二楼，她不得不扶着走廊歇会儿。
从二楼视角往下，客厅片黑暗，落地窗那儿盘踞着团柔白光线，是室外光投射进来，但只能照亮那隅，再多地方，顾不到。
秦意浓慢吞吞地拖着沉重身体回卧室洗澡，倒杯酒，坐在吧台写读书笔记。她那笔字比起来唐若遥铁画银钩、入木三分，说鬼画符都是抬举她。
“那之后呢？”
“给你养老。”
纪书兰笑下，笑容里既有期盼又有苦涩：“
都这把年纪，半截身子入土，说不定都看不到宁宁健康长大。”
“不会。”秦意浓顿下，说。
纪书兰视线往下，抬手拍拍秦意浓手背，目光里闪过丝怅惘，道：“宁宁有你，不担心。担心是……”
睡着。
她抹把脑门上汗，从卧室出来，不期然撞上纪书兰目光。纪书兰就站在房门口不远地方，不知道看多久。
秦意浓轻手轻脚带上卧室门，挑眉轻声道：“妈？”
纪书兰掩唇咳声，转道往不远处厨房门走去，她保持在个缓步前进姿势，但没走多远，保证在她说话秦意浓能听见距离。
“带孩子很辛苦吧？”纪书兰有感而发语气。
秦意浓上学时候字就丑，工作后更是以贯之，丑出自己风格。她是想练练字，来
不等她说完，秦意浓便抢过她话头，截口打断她：“你保重身体，不要让担心。你们好好，就会好好。”
纪书兰偏头瞧她眼。
秦意浓长睫低垂，看不清她眼神，只有耳畔还残存着她话语果决和锋利。
纪书兰眼皮子倏然跳，陡然联想到某种不详猜测。
她嘴唇阖动，泛出浅色苍白，竟微微地颤抖起来，最终还是没有将那句话问出口。
“还行。”说完秦意浓就大喘口气，忍不住吐真言，“太难。”家里有长辈有保姆帮忙，带这个她都要愁得头秃，“妈，你以前怎过来？”
纪书兰说：“就那过呗，日子有奔头，就不觉得辛苦。”
奔头？
秦意浓愣愣，细细揣摩这个词。
纪书兰拖着条瘸腿走路费劲，秦意浓上前搀着她胳膊，和她块儿往厨房走：“有奔头啊，早点把宁宁抚养成人，看着她立业成家，唔，不成家也行，有安身立命之本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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