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可雨有气无力地把脸贴在课桌上,整张脸写着生无可恋。
隔条过道女生喊她:“小鱼,去厕所吗?还有六分钟上课。”
施可雨眼珠机械性地转动下,气若游丝地道:“不去。”
“那下节课再去吧。”女生说,“对,你刚刚自习课被收是什书啊?花花绿绿,是漫画吗?”
施可雨迟钝表情顿时如遭雷击,脸难以形容悲恸,把脸埋进胳膊里。
程湛兮收回视线,好奇心却没有得到满足。
郁清棠再抿口凉水,把那本漫画书从头到尾翻遍,没敢仔细看,都只是匆匆瞥,大部分内容都是没有剧情,完全不可描述,偶尔有框框几句对白还充满dirtytalk。
郁清棠微不可察地皱皱眉,重新把书放回抽屉,锁在最里面。
刚才只看封面郁清棠以为这只是普通小众向漫画,线上线下都能买到,没想到内有乾坤。按照如今规定,纵使这样成人向刊物能出版,但相对管理条例非常严格,个十六岁高中生根本没办法通过正常渠道购买。
又或者……她是从谁那里借来?
程湛兮:“???”
下秒郁清棠拉开抽屉,把书丢进去,关上抽屉,气呵成。
程湛兮:“郁老师?”
她这反应着实和平时淡定无波判若两人,程湛兮大为惊奇,好笑问道:“你看到什东西?”
郁清棠表情平静:“没什。”
她就是那本成人向百合漫拥有者——确切来说,是暂时寄存者。
漫画书是她今天中午在隔壁班串门时候,问隔壁班朋友借来看。现在书没,她不仅可能自己要被叫家长,说不定还要牵连别人,想想都悲从中来。
刚才整节课她都提心吊胆,生怕班主任杀回来,把她叫到办公室谈话
郁清棠眯眯眼。
***
高七班。
自习课结束后教室——尤其是被班主任突击检查过同学们,绷紧弦终于放松下来,热闹得像菜市场。
有人继续在座位里写作业,交流题目;有人约着去厕所,手挽着手;也有人在桌子和桌子隔出过道嘻嘻哈哈地打闹,青春期学生们永远不缺活力。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搭在教案上,虚握成拳五指几乎出层汗。
心脏也在以异乎寻常频率重重地跳动着。
郁清棠忍住舔唇冲动,拿着保温杯站起来,到墙角饮水机接水。
程湛兮目光跟随着她,直到她坐回到自己位置上。
郁清棠喝口水,内心翻涌渐渐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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