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门对着门。你肯定再也想不起们,想不起那个寒酸会计员寡妇(她总是穿着孝服)和她那尚未长成瘦小女儿——们深居简出,不声不响,仿佛沉浸在们小资产阶级穷酸气氛之中——,你也许从来也没有听见过们姓名,因为在们门上没有挂牌子,没有人来看望们,没有人来打听们。况且事情也已经过好久,都有十五六年,你定什也不知道,亲爱。可是呢,啊,热烈地回忆起每份细节,清清楚楚地记得第次听人家说起你,第次看到你那天,不,那小时,就象发生在今天,又怎能不记得呢?因为就是那时候世界才为而开始啊。耐心点,亲爱,等把以前都从头说起,求你,听谈自己谈刻钟,别厌倦,爱你辈子也没有厌倦啊!
在你搬进来以前,你那屋子里住人丑恶凶狠,吵架成性。他们自己穷得要命,却特别嫌恶邻居贫穷,他们恨们,因为们不愿意染上他们那种破落无产者粗野。这家丈夫是个酒鬼,老是揍老婆;们常常在睡到半夜被椅子倒地、盘子摔碎声音惊醒,有次那老婆给打得头破血流,披头散发地逃到楼梯上面,那个酒鬼在她身后粗声大叫,最后大家都开门出来,威胁他要去叫警察,风波才算平息。母亲从开始就避免和这家人有任何来往,禁止和这家孩子块儿玩,他们于是有机会就在身上找茬出气。他们要是在大街上碰到,就在身后嚷些脏话,有次他们用挺硬雪球扔,扔得额头流血。全楼人怀着种共同本能,都恨这家人,突然有天出事,记得,那个男人偷东西给抓起来,那个老婆只好带着她那点家当搬出去,这下们大家都松口气。招租条子在大门上贴几天,后来又给揭下来,从门房那里很快传开消息,说是有个作家,位单身文静先生租这个住宅。当时第次听到你姓名。
几天以后,油漆匠、粉刷匠、清洁工、裱糊匠就来打扫收拾屋子,给原来那家人住过,屋子脏极。于是楼里只听见阵叮叮当当敲打声、拖地声、刮墙声,可是母亲倒很满意,她说,这来对面讨厌那家子总算再也不会和们为邻。而你本人呢,即使在搬家时候也还没溅到你面;搬迁全部工作都是你仆人照料,这个小个子男仆,神态严肃,头发灰白,总是轻声轻气地、十分冷静地带着种居高临下神气指挥着全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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