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热情时光,最后在遗忘烟雾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你告诉,你现在又要出远门到北非去,去两三个月;在幸福之中又战栗起来,因为在耳边又轰轰响起这样声音:完,完,忘!恨不得扑倒在你脚下,喊道:"带去吧,这样你终于会认出来,过这多年,你终于会认出是谁!"可是在你面前是如此羞怯,胆小,奴性十足,性格软弱。只能说句:"多遗憾哪!"你微笑着望着说:"你真觉得遗憾吗?"
这时候股突发野劲儿抓住。站起来,长时间目不转睛地盯着你看。然后说道:"爱那个男人也老是出门到外地去。"凝视着你,直视你眼睛里瞳仁。"现在,现在他要认出来!"身上每根神经都颤抖起来。可是你冲着微笑,安慰:"他会回来。"——"是,"回答道,"会回来,可是回来就什都忘。"
说这话腔调里定有种特殊激烈东西。因为你也站起来,注视着,态度不胜惊讶,非常亲切。你抓住双肩,说道:"美好东西是忘不,是不会忘记你,"你说着,你目光直射进心灵深处,仿佛想把形象牢牢记住似。感到你目光直进入身体,在里面探索、感觉、吮吸着整个生命,这时相信,盲人重见光明。他要认出来,他要认出来!这个念头使整个灵魂都颤抖起来。
可是你没有认出来。没有,你没有认出是谁,对你来说,从来也没有象这瞬间那样陌生,因为要不然——你绝不会干出几分钟之后干事情。你吻,又次狂热地吻。头发给弄乱,只好再梳理下,正好站在镜子前面,从镜子里看到——简直又羞又惊,都要跌倒在地——看到你非常谨慎地把几张大钞票塞进暖手筒。在这瞬间怎会没有叫出声来,没有扇你股嘴巴呢!——从小就爱你,并且是你儿子母亲,可你却为这夜付钱个!被你遗忘还不够,还得受这样侮辱。
急忙收拾东西。要走,赶快离开。心里太痛苦。抓起帽子,帽子就搁在书桌上,靠近那只插着白玫瑰、玫瑰那只花瓶。心里又产生个强烈愿望,不可抗拒愿望:想再尝试次来提醒你:"你愿意给朵你白玫瑰吗?"——"当然乐意,"你说着马上就取朵。"可是这些花也许是个女人、个爱你女人送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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