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望垂首,言道:“你叛乱事,难逃死,你命庆皇会来取。嘛,不过是来给你送点东西。”
“连理枝阴寒很难忍受吧,想发作起来应该比血蝉蛊还要难受。”念望俯身,手在钟离程肩膀上轻轻拍,温声道:“不急不急,世子殿下,在前往归墟路上你且好好享受吧。”
钟离程闷哼声,念望身影闪而去。门锁重新落下,钟离程面色苍白,终究还是忍不住蜷缩在床上,被透骨而出寒气疼得咬紧牙关。
轮略显暗淡满月自窄小窗透进劳房,钟离程疼得浑身颤抖,只觉得发麻。他快要死,钟离程想。他看着那轮明亮月光,忽然想到很多年前自南疆逃出来那个晚上,也是这明亮。
他抱着自己,想到少女明媚天真明媚笑容,只觉得更加疼痛。
钟离朔与禤景宸二人事,惹来周围人关注目光。待乐正颍终于将妹妹突然抛出来难题解决掉之后,方才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政事上。
彼时,禤景宸已经对西山事有决断。她下旨,命令杨玉庭次日将钟离程等叛逆押送到大理寺。于是入夜时分,单独关押钟离程牢房中来位不速之客。
没有利剑钟离程,此刻也脱下肮脏金袍卫服饰,只穿着雪白中衣,端坐在小床上,抬手将自己凌乱鬓发整理地丝不苟。
“世子好心性,都已成阶下囚,还如此风度翩翩。”道男人声音传入耳际,钟离程不紧不慢地整理仪容,苍白着张脸看向来人,说道:“至今都不明白,先生为何要叛?先生助,助父亲十余年,怎也想不到会有这天。”
那人站在老房门口,朝着坚固门锁轻轻点。啪嗒声,门锁开启,念望身影便如同鬼魅般飘到钟离程面前,着他含笑道:“世子错,非是叛你,只开始便不是助你之人。”
血蝉蛊啊,当初为什会给钟离朔
钟离程嗤笑声,问道:“敢问先生所助何人,竟甘愿在蛰伏身边为驱使多年。”
念望摇摇头,说道:“世子说笑,怎会是世子驱使呢,只是借着世子手,做些事情呢。说起来,倒要真感谢你们父子俩。若不是你中州脉,还弄不你庞大钟离家。”
钟离程眼眸凝,嘴角挂着冷笑道:“先生与钟离家,有仇?”
念望点点头,又摇摇头,“算是。”
钟离程见此,又恢复柔和如春水模样,说道:“那先生是来杀?你来杀,不怕把自己搭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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