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胳膊抱紧他,他才肯量体温。
“孩子。”边摇晃着他,边唱着,“病孩子,现在要好起来。”
过几分钟,虽然伊拉丽亚还在个劲儿地敲打着地板,詹尼还是睡着。他眼皮没有完全闭上,眼圈有些发红,睫毛间有条白线。等会儿,他急促呼吸,眼皮子底下不断转动眼珠子,让很担心。把体温计取出来,水银指示他体温很高,几乎四十度。
把温度计放在床头柜上,有些不适,好像那根温度计是活。把詹尼放在床单上,头枕着枕头。盯着他红通通嘴唇,他嘴张着,好像死样。伊拉丽亚砸地板声音,好像在下下地敲打着脑子。要回过神来,要弥补夜晚、白天错误。他们是孩子——想说服自己——是生出来。虽然马里奥让受孕时,不知道他脑子里想是哪个女人;虽然以为自己是奥尔加,和他生这两个孩子。虽然丈夫现在只觉得个叫卡尔拉小姑娘有意义、有价值,他鬼迷心窍;他甚至不承认身体,他赋予那些特征,讨他喜欢、让他愿意在身上播种特征;虽然从来不是那个女人——现在知道——不是自己以为奥尔加。哦,天,只是些侧面,胡乱拼接在起,是很多立体形象,自己都不认识样子。那两个小家伙是生,从身体,这个身体里出来,对他们负有责任。
因此需要努力承受那些无法承受东西,站起来。需要振作起来,搞清状况,重新和外界建立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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