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远的地方去散步,不只是在教堂前面的小公园里走几步而已。我们的父母不一样,他们没时间,没钱,也没有那个意愿。说真的,我好像隐约记得大海的蓝色,我母亲说在我小时候她带我去过,她那时候去海边做沙浴,治疗那条有毛病的腿。但我都不怎么信母亲的话。莉拉说她没见过大海,不知道海是什么样的,我说我也不知道。就这样,她打算和里诺一样去看海,她决定一个人动身去看海,她说服我陪她去,我们第二天就走。
我起床很早,做好了一切准备,就像要去学校一样,我把面包泡在热牛奶里,带着书包和围裙。我像往常一样在大门口等莉拉,只是我们没有向右边走,而是穿过大路,往左向隧道方向走去。
那时候虽是清晨,但天气已经很热了。太阳底下,有很浓烈的青草和泥土的气息。我们穿过高大的灌木丛,走上了那些我们不熟悉的小路,向轨道走去。我们到了一根电线杆那里,把上学穿的围裙脱下来放进书包,然后把书包藏在灌木丛里。我们向田野走去,我们对那片田野倒是很熟悉,非常激动地顺着一条斜坡跑了下去,这条坡通往隧道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隧道口非常黑,我们从来都没有进去过。我们手拉手走了进去。那是一条长长的通道,出口那里的光亮好像距离我们很远。后来,我们的眼睛习惯了隧道的黑暗,我们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很响亮,还看到隧道墙壁上有一道道水流下来,亮晶晶的,地上有大片积水,我们走得很小心。这时候,莉拉大叫一声,然后笑了起来,她的声音好像炸开来一样,回声很大。接着我也喊了一声,也笑了起来。这段路我们一直在大喊大叫,有时候一起喊,有时候各自喊:又笑又叫,又叫又笑。我们很高兴听到自己的叫喊产生的回音,紧张的心情得到了缓和,我们开始了旅行。
我们的时间很多,在这段时间里,我们的家人谁也不会找我们。当我想到自由的美好时,我就会想到这一天的开始。当我们从隧道里出来,眼前是一条笔直的大路,望不到尽头。里诺之前告诉莉拉,走完这条路,就会到走到海边。我内心充满了进入未知世界的喜悦,这和我下到地下室,或者爬上堂·阿奇勒家的楼梯感觉完全不一样。那天有云,太阳不是很烈,能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我们沿着一条倒塌的墙壁向前行走,墙上长满了野草,路边有一些低矮的房子,我们听到有人说话,说的是方言,有时候也能听见喇叭声。我们看见一匹马嘶叫着从路边跑下来,穿过马路;我们看到一个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