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峰枪没有响,却是冷冷地说:“看你不像怕死样子。”
丁元英淡淡地说:“生老病死,有谁因为怕就躲过去?”
林雨峰坐下来把枪放到茶几上,说:“你比强盗都坏,不缺杀你心,但是不像你那痞性,给你机会,容你选择。你回答问题,你是不是料定不会杀你?答对免你死,答错你也死个明白。”
丁元英说:“你不缺杀心,缺个杀还不影响你自评价理由。如果说料到,你就用开枪证明判断错;如果说没料到,你就用开枪证明撒谎错。”
林雨峰沉默,伸手拿起茶几上烟点上支,目光凝视着丁元英眼睛。他口口地抽烟,团团烟雾从他口中吐出,在房间里升腾、飘散,随着烟雾升腾、飘散,房间里气氛也在发生着微妙变化,似乎缓和,似乎离血案更近。
。
林雨峰关上门,用枪顶着丁元英,眼睛环视着房间。空调凉风徐徐吹来,吹散沸腾电热壶冒出蒸气,显然丁元英正在独自喝功夫茶。
林雨峰充满杀气目光盯着丁元英脸,戏弄地说:“怕死吗?”
丁元英说:“岂止是怕死,生老病死都怕。”
林雨峰用枪逼迫着说:“坐回去再喝最后杯茶,权当给你喝行刑酒。”
此时此刻,面对这样个脸憔悴男人,林雨峰从心里再次感叹杀富济贫设计精致,切可以利用资源、时间与空间协调、看似平庸而大智若愚招数……就这在不知不觉里融为个期望结果,这需要多严谨思维和对繁杂事物精确判断。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棋差着,那是种只有雄性文化底蕴人才能体验到刺痛。
林雨峰轻蔑地问:“杀富济贫,真能救贫吗?”
丁元英说:“不能。”
林雨峰追问道:“说说,怎个不能?”
丁元英平静而淡漠地说:“杀富富不去,救贫贫不离。救主文化唯救主可说,救主不是人,是道,得救不是破戒狼吞虎咽,是觉悟。格律诗扶贫是不治之治,说扶说救都是虚妄,赖着痞性胡说,充其量也是个现代版
丁元英坐回沙发,关上电热壶加热开关,继续泡茶。
林雨峰从丁元英脸上找不到丝恐慌,摆弄茶道手不抖不颤,娴熟自如,似乎不是置身于枪口下,而是置身于无人之境。
丁元英倒上杯茶,端起。
林雨峰站在边,把枪口顶在丁元英头上。
丁元英喝完这杯茶,放下杯子,又去倒第二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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