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路周刚这想,徐栀大概嫌碍手碍脚,言不发地把那缕碎发别到耳后去。
陈路周:“……”
这条街上本来没什人,美甲就美甲吧,陈路周还挺坦然,但他忘点,这条夜市街刚开张,最近电视台直在这条街上采访做民意调查,连惠女士是制片,这段时间都在加班赶这个项目。
所以当他听见旁边卖丝袜大姐好心提醒徐栀和蔡莹莹两个说,电视台人来,你们注意下卫生
“就钻戒。”他显然是跟她杠上。
“好,”徐栀笑下,蓄势待发地晃动着手上指甲油,说,“手过来。”
……
“凉死,徐栀你搞什。”陈路周刚伸过去,就被冻得个激灵,想抽回手。
徐栀专心致志,“别动,用酒精消下毒。”
摸出手机,丢给蔡莹莹,说句你随便贴吧。才转回头,夹枪带棒地对徐栀说:“你还真懂得物尽其用啊,不把榨干,你们今天不收摊是吧?要不把朱仰起他们都叫过来给你捧场?”
“这不是跟你学,”徐栀始终都没抬头,看完图,又去盒子里找相似图案贴纸,漫不经心地同他说,“你骗去拜送子观音还没跟你算账呢。”
“哦,那为什不找算账。”他脸欠吧唧,也不知道哪来理直气壮。
“忙。”
“忙什,”他不信她忙得连发条微信时间都没有,冷笑道,“你就是拿当陪聊机器,有问题想到是吧?”
陈路周却靠在椅子上,只手被她牵着,淡淡地看着她:“说你手怎这凉。”
徐栀低着头,捏着他无名指,全神贯注在他手上,低低慢吞吞地嗯声,“刚手心都是汗,就过下冰水。”
陈路周看她低头那专注劲,眼睛都快埋进去,他觉得徐栀有时候很像那些抽象派画家最得意忘形古老油画,有着最精致技巧结构,却充满神秘色彩。
她头发又软又细,替他画指甲时候,垂在额前那缕碎发会时不时戳到他手背,鹅毛似轻轻荡荡,春风化雨般、若有似无地撩拨。
故意吧你?嗯?
“哎,给钱啊,是你自己没收,”徐栀问心无愧,还是低着头,拿着镊子,在格格收藏饰品小盒子里,认真地挑选戒指形状,还挺没心没肺地问他,“要钻戒吗?还是普通那种?”
“随便。”他冷淡。
“那还是普通好,钻戒要贴钻石。”
陈路周这就很不服,“怎,贴不起?”
徐栀愣,这才抬头看他,有点懵,“不是,以为你不会喜欢这种亮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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