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路周在宿舍,舍友听见这声儿,还以为才十来岁,看那桌上草垛般作业本,忍不住调侃句,“现在小学生作业还挺多啊。”
“初中生,变声晚。”陈路周回句。
他人敞着腿靠在椅子上,身上就穿件短袖,外套挂在椅背上,被他后背压着,身型仍旧宽阔而高瘦,陈星齐见他哥这熟悉宽肩阔背就安全感油然而生,顿时想起以前窝在他怀里打游戏样子,只想往他怀里窝,眼馋地看着他宽宽胸膛,“哥,你怎还穿短袖啊,北京应该下雪吧?看东
他不仅开始防备你,他已经开始防备,无论怎小心翼翼,他始终觉得,虽然对陈星齐好,但是私心里总是偏向你,所以那天你半夜给打电话,没接,确实没在台里开会,是因为他在旁边。”
“因为前秒刚挂陈星齐电话,他那几天总嚷嚷着要买球鞋,知道他没正经事就没接,陈计伸说对陈星齐态度冷淡,结果后脚你就打来。后来你问为什坚持要送你出国,是因为态度越坚定,他才会越放心,那时候总想,无论怎样,陈计伸是们母子俩唯可以依仗人,只要顺着他就行。”
车厢里静两秒,陈路周推门要下车,这会儿情绪已经淡,但他也不知道要跟连惠说什,有些东西破就是破,谁也没办法粉饰太平,知道真相之后,他只觉得自己好像完全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
他整个人靠在后座上,先是看着窗外,停两秒,又仰头看车顶,然后仰着脑袋靠在车座上,喉结冷淡地滚两下,嗓子发干得紧,滚着都涩涩地泛着刺疼,整个人都带着倦意,直冷冷地看着车顶,才疲乏地张开口,因为嗓子几乎不出声,像是卡壳却字正腔圆录音磁带,自嘲地说句:“人有时候还真得爱点什,才能活下去。”
说话还是吊儿郎当,但却像条濒临干涸鱼,心如死灰,已经放弃挣扎,任由雨打浮萍,芭蕉散叶,比以往都消沉,却偏又带着点至死靡它狠劲儿。
连惠惨白着张脸,却笑笑,说:“爱是最虚无缥缈东西,更多时候,爱在某种程度上,只是种廉价感动和精神错觉。”
陈路周只是静静看着窗外,没回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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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路周给陈星齐回个电话过去。
那边挂掉,弹个视频回来,但是没看到脑袋,只看到堆堆积如山卷子和作业本,桌上横七竖八躺着好几个psp,陈星齐声音还没到变声期,是他们班最晚个,听起来还是小孩音,“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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