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霁脚崴之后还在恢复期,这阵子还没去上班,父女俩朝夕相对,多少也有点腻,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拐杖丢在旁,边剥着橘子边匪夷所思地说:“也挺佩服陈路周,你俩这个寒假天天待在起,回北京还要天天待在起,他就点都没跟你待腻?都腻。”
徐栀把年衣服都塞进行李箱里,行李箱鼓鼓涨涨地有点合不上,她索性坐在箱子上,边封拉链,边头也不抬地说,“怎可能。”
只能说陈路周太会谈恋爱,反正她是怎都跟他待不腻,哪怕什也不做,陪他安安静静看会儿书,都觉得特别有趣,两人现在也就剩下看书那几个小时还算正经,其他时间都在说骚话。
徐光霁突然想起来,杵着拐杖进卧室去,拿两包东西出来扔到她行李箱上,“给你带回北京吃。”
徐栀看着那两包熟悉零食包装酥饼,心里顿时才反应过来,头皮跳,嗓子眼发涩,仿佛被堵住,老半晌,才哽着喉咙问句:“爸?你别告诉,那天去松柏路是为给买酥饼
徐栀瞥他眼,“那你别气。”
“没气,就无语。无语。无语。”
徐栀忍俊不禁,也没再拱火,好阵两人都没说话,屋内安静,直到耳边传来平稳呼吸声。
哎,可算哄睡着。
徐栀刚准备下床回家,旁边又传来动静。
”徐栀说。
“你敢,”他头埋着,抬起困乏眼皮如同槁木死灰地撩她眼,说,“咱俩这个家,你自己看看,最坚固也就剩下咱俩感情。”
徐栀啊声,用手拍下床板:“是吗?这床不是还挺坚固吗?”
他俨然没脾气,“你耳朵是不是不太好使,嗯?”眼睛都没睁,随便抬脚生无可恋地踹下,“听见吗,嘎吱嘎吱还不够响?”
“做时候怎没听见。”
半晌,某人又万念俱灰地把头整个埋进枕头里,锐挫望绝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睡不着,无语,操操操。”
徐栀笑疯。
那几天不光陈路周不敢见徐光霁,连老徐看见陈路周都觉得尴尬,想热情又怕自己格外热情让人觉得心虚,好在,马上要开学。徐光霁已经迫不及待想把他俩打包扔回北京。
徐栀收拾行李还依依不舍,“爸,你没有点舍不得吗?暑假不回来哦。”
“因为那时候你叫比它响。”
“放屁!陈路周!”
他笑出声,涎皮赖脸地,“说认真,这床真经不住咱俩几下折腾。”
“……反正马上回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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