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她表面上机械地应着,但她觉得自己步入叛逆期,对于母亲叮嘱,绝不付诸实践,或许还可以更叛逆点儿,反其道而行之。
不过在看到那位小少爷那瞬间,丁羡有那瞬间忽然想跟母亲达成统战线。
周叔叔在四十几那辈里算是表人才,戴着副金丝边眼睛,模样斯文有礼。周夫人是丁羡见过最美得中年少女,用少女这词点儿都不违和,因为完全看不出年纪。
叶婉娴发挥她谄媚功力
外面乱成锅粥。
歪脖树影渐渐模糊,丁羡在这种嘈杂环境中,忽然被困意席卷大脑,她早已习惯,这是家里常态。
入睡前最后个念头。
三年快点过,地狱般十八岁早点结束吧。
第二天,昨日闹剧又成过眼云烟。
己卷进被子里,小小身子像个虾卷似缩成团,被子外是双骨碌碌眼睛,眨眨地盯着窗外盛绿飘零树叶。
弟弟还在客厅里大哭。
断断续续传来是母亲咬牙切齿控诉,“小白眼儿狼,考上三中就真无法无天,小祖宗别哭,妈妈要去做饭。”
大门传来响动,丁父下班回来,叶婉娴抱着儿子上前告状。
丁父在这个家向来沉默寡言,更多时候只会坐在旁抽烟,就像现在,听完叶婉娴‘诉讼’,也只是从兜里掏出支红双喜,默默递到唇边。
叶婉娴带着丁家姐弟俩去东巷尾周家做客。
临出门前,叶婉娴再三叮嘱,这位周叔叔是贵人,这次父亲调职上,周叔叔出不少力,在饭桌上要多说好听话。
说完,又看眼丁羡,特别叮嘱,“周叔叔有个儿子,周家小少爷,也是今年考上三中,听说总分还没你高,平时可以多帮帮他,跟他打好关系。”
丁羡觉得,在母亲眼里。
人类划分并无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只有两种,有用人,和没用人。
叶婉娴气不过,推他把:“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你女儿越来越难管!”
丁父对这样鸡飞狗跳场景早已经司空见惯,心里阵烦,按灭烟头,“你女儿你女儿,女儿不是你生?整天抱着个儿子,宠都给你宠坏。”
弟弟哭声愈烈,丁羡躲在被子里偷偷咬牙。
叶婉娴像颗忽然被点炸气球,瞬间拔高音量,“你什意思啊?!嫌宠儿子?当初是你们家逼着生儿子,要不是为你们家那点儿守旧观念,能憋着股劲儿给你生儿子!现在反过来怪你!”
弟弟哭声加上俩大人面红耳赤争吵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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