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3 / 3）

杉矶地区算是相当大庄园。还有张客宅照片，是主建筑缩小版，夹在树影中。两张照片显然都是远距离拍摄，然后放大裁剪而来。所谓“死亡之室”则没有照片。

这些东西在牢里都看过，但阅读内容，用不同眼光再看遍。没看出什，只知道个漂亮富家女被杀，新闻界彻底被排除在外。原来他们家影响力很早就发挥作用。跑犯罪新闻记者定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有道理。假如妻子被杀那天晚上特里在帕萨迪纳跟岳父谈过话，那警方接到通知前，屋里屋外早就有十几个守卫挡驾。

可是有件事不合情理——她被揍成那样子。谁也不能叫相信特里干过这种事。

把灯关掉，坐在扇敞开窗户边。外面灌木丛中，只知更鸟唧唧喳喳，顾影自怜，还不肯安歇。脖子痒，所以刮胡子，淋浴后上床，仰卧着静听，仿佛远处黑暗中有个安详、耐心嗓音娓娓澄清着这段故事。可是听不见，知道以后也不会听见。没有人会向说明伦诺克斯案。用不着说明。凶手自白，而且已经死。连庭审都不会有。

《新闻报》朗尼·摩根说得不错——太方便。如果是特里·伦诺克斯杀他妻子，那就好。用不着审问他，提起种种不愉快细节。如果不是他杀，那也不错。死人是世界上最好替罪羊。他永远不会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