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岙咬紧牙根,跑得更快,如同只矫健鹿。
他疯狂地往前跑,身后混混们奋起直追,嘴里发出兴奋声音,犹如在打猎。
警笛声越来越近。
陆岙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身后个粗嘎声音大着舌头嚷道:“别,别怕,条子那边就两三个人,他们不敢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陆岙错觉,警笛声音虽然直在响,但确实没有越来越近感觉。
陆岙心里微松,再跑个三五分钟,坚持到警察来就行。
分钟,两分钟,还是有人不断从四面八方逼近。
陆岙在黑夜里大步往前跑,渐渐地开始粗喘。
混混们穷追不舍,陆岙在这座城市生活近十年,第次知道这里有那多混混,仿佛潮水般,源源不绝。
“砰——”
十多个喝高混混跟在他身后追,哪怕他再能打,此时也感到有些棘手。
这伙人是高利贷催债。
他没借钱,借钱是个刚跟他相过亲男人。
男人对外说是他男朋友。
这种拙劣吹牛有点脑子人都不会信。
人倒霉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陆岙大步往前跑,身后传来砸酒瓶子骂娘并呼哧呼哧大喘气声音。
身后传来人大呼小叫:“那边,往那边去!”
“快追!”
“他妈,那小子不是开超市,是长跑运动员吧?!”
他心底发沉。
那个粗嘎声音又喊,“怕个屁!上啊,你们十四岁都没满!”
陆岙额角不知道什时候被碎片划破,
黑暗中,个啤酒瓶子砸在陆岙脚下,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噼噼啪啪声音像下冰雹样。
啤酒瓶子被摔碎,碎片四溅,陆岙个踉跄,脚脖子崴下,同时后颈刺痛。
背部与脖颈黏腻片,他应该被划伤。
左边身后传来得意声音,“艹,你小子还真能跑!有种你他妈再跑啊!”
但混混们信,因为他有钱。
他在本地有栋房子,还有个小超市。
比起般人来说,已经算有钱。
跟这种喝高混混讲不成道理,万等会真被追上打起来,无论混混那边将他打成重伤,还是他将混混打成重伤,后果都绝不是他想见到。
跑出来之前陆岙已经报警,十点多深夜大街里,隐隐能听见警笛传来声音。
“赶紧上,那边是河,他跑不!”
“长屌,你绕去那边堵!乱毛,你去那!呼——就不信,今天抓不住那小子——”
陆岙在前面听得分明,脚步迈得更大些,竭力想突出重围。
混混他不怕。
醉鬼他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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