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就在你回来之前，
向门外看，然后……然后……”迪伦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她之前看到
那个世界，“所有东西都是红——太阳、天空还有大地。看得见鬼魂，成千上万鬼魂，有向导引着他们走。看见
魔鬼，到处都是。”迪伦完全沉浸在回忆中，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变成耳语。
崔斯坦皱起眉头。他从未见过哪个鬼魂见识荒原上那
多事后，还能对这里浮想联翩。如果离开他们摆渡人，鬼魂在魔鬼袭击下绝不会安然无恙。
迪伦本应和他永别，可现在她还在这里。她能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这既让他感到惊诧，同时又为此深感庆幸。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魂魄怎竟会如此与众不同呢？
“你只不过是看到离开向导后真实荒原，”他对她说，“就是那个创造你心像人。”
“那这是假？看到
切都是假？只是头脑中幻觉？”崔斯坦之前告诉过她，这个荒原只是她心像，但直到现
喜悦，现在她觉得，自己很蠢。
她感到眼睛阵刺痛，双臂交叉抵在胸前。他似乎也觉察到她情绪，伸手轻柔地把她只手放下来。
“好，躺下吧，和你起。”
“……”她犹豫，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在黑暗中喃喃细语：“们躺下吧。”他油嘴滑舌地说声，“请！”他慢慢向后退，靠在墙壁上，然后把她拉到自己胸口旁。她依偎在他怀里，既感到羞涩又觉得心安。他似乎不想说话，但身旁有她相伴已经心满意足。迪伦暗自微笑，两天来第次让自己放松下来。
在晨光中，崔斯坦伤口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他左眼血肉模糊，青块紫块，下巴上全是紫色、棕色和黄色伤痕，脸颊上砍伤已经开始愈合，但是干血污在白皙皮肤衬托下显得格外扎眼，他胳膊上也有几道很长抓痕。当黎明驱走小屋里黑暗后，迪伦用手指轻轻抚摸着他前臂上处看起来特别可怕伤口。她仍然躺在他臂弯里，尽管她觉得无比惬意安心，却生怕开口就会打破这份宁静。
“们该走。”崔斯坦在她耳边小声说。他声音温柔而低沉，他呼吸让她脖子痒痒，她忍不住打个冷战。她尴尬地跳下床，从他身边溜走，对着窗子站在屋子中间，动也不动。
她向窗外望去，又看见那片荒原。她荒原又回来。
“全变。”她喘息着说。
“这话是什意思？”崔斯坦迅速抬头向上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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