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好好管你妈叫妈,非得连名带姓叫吗?”齐铭打断她,回过头微微皱着眉毛。
易遥饶有兴趣地回过头望着齐铭,也没说话,反正就是副看西洋把戏样子看着齐铭脸,如同有人在他脸上打台子在唱戏样,到最后甚至看得笑起来。
齐铭被她看得发窘,回过头去看红灯,低低地自言自语。
易遥也转过去看红灯,倒数红色秒字还剩7。
“其实你应该有空来家听听妈管叫什。”
有时候易遥从梦里哭着醒过来,还是停止不悲伤情绪,于是继续哭,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什而哭,但可以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被那种叫做悲伤情绪笼罩着,像是上海夏天那层厚厚漂浮在半空中梅雨季节,把整个城市笼罩得发霉。
哭得累,又重新睡过去。
而最新那个悲伤梦里,齐铭死。
02
易遥和齐铭顺着自行车车流朝前面缓慢地前进着。
也曾经走过那段雷禁般区域。
像是随时都会被脚下突如其来爆炸,撕裂成光线里浮游尘屑。
01
闭起眼睛时候,会看见那些缓慢游动白光。拉动着模糊光线,密密麻麻地纵横在黑暗视界里。
睁开眼睛来,窗外是凌晨三点弄堂。
齐铭回过头,刚想说什,周围车流就涌动起来。
易遥朝前面用力地蹬两下
早晨时候上海交通状况就像是锅被煮烂粉条,三步红灯,五步堵车,不时有晨炼老头老太太,踮着脚从他们身边溜小跑过去。
每条马路都像是条瘫死蛇样,缓慢地蠕.动着。
“喂,昨天梦见你死”,又是个红灯,易遥单脚撑着地,回过头望向正在把围巾拉高想要遮住更多脸部分齐铭,“好像是你得病还是什。”
齐铭冲她挥挥手,副“不要胡说”表情。
易遥呵呵笑笑,“没事,林华凤跟说过,梦都是反,别怕。梦里面……”
昏黄灯光在黑暗里照出个缺口,些水槽和垃圾桶在缺口里显影出轮廓。偶尔会有被风吹起来白色塑料袋,从窗口飘过去。
两三只猫静静地站在墙上,抬起头看向那个皎洁月亮。
偶尔从很远地方传来两声汽车喇叭声,在寒气逼人深夜里,因为太过寂静,已经听不出刺耳感觉,只剩下那种悲伤情绪,在空旷街道上被持续放大着。
易遥抬起手擦掉眼角残留泪水。转身面向墙壁继续闭上眼睛睡觉。
已经是连续多少天做着这种悲伤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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