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铭站在教室门口，心里像是被风吹
整整
个通宵后清晨
蓝天，空旷得让人心里发痛。
收割之后麦田，如果你曾经有站在上面过，如果你曾经有目睹过那样繁盛生长在夜之间变成荒芜，变成残留麦秆与烧焦大地。
那
你就定能够感受到这样心情。
易遥走出楼道时候，看见站在昏暗光线下顾森西。
他沉默地朝自己伸过手来，接过易遥手上书包，把它放进他自行车框里。他牵着车往外面走，沉闷声音在说“上来，
送你。”
齐铭抬起手，沿着眼眶用力地揉着。
08
已经放学很久。
教室里已经走得没有剩下人。齐铭站在教室门口，望着教室里逆光下易遥。
夕阳在窗外变得越来越暗。橘黄色光随着时间慢慢变成发黑暗红。
开场之后，把手朝旁边易遥指：“同学们，你们看到现在站在台上这位同学，她就是用来警告你们反面教材。你们要问她干什？她和校外不良人员胡来，发生性关系。怀孕之后又私自去堕胎。”
主席台下面人群突然轰地声炸开来。像是锅煮开水，哗哗地翻腾着气泡。
易遥抬起头，朝下面密密麻麻人群望过去。穿过无数张表情各异面容，嘲笑，惊讶，叹息，同情，冷漠无数张脸。她看见站在人群里望着自己齐铭。
被他从遥远地方望过来。
那种被拉长悲伤目光。
易遥坐在顾森西车上，回过头时候，看见巨大教学楼被笼罩在黄昏无
教室里没有人拉亮荧光灯，空气里密密麻麻地分布着电影胶片样斑点。
易遥把书本本本地小心放进书包里。然后整理好抽屉里文具，拉开椅子站起来，把书包背上肩膀。
走出教室门口时候，从齐铭旁边擦肩而过。
“起回家吧。”齐铭轻轻地拉住她。
易遥摇摇头，轻轻拂开齐铭手，转身走进走廊。
他眼睛在阳光下湿漉漉，像是面淌着河流镜子。
易遥眼眶圈圈慢慢地红起来。
训导主任依然在主席台上讲述着易遥劣迹。唾沫在光线下不时地飞出来喷到话筒上。讲到半突然没有声音。他拿着话筒拍拍，发现没有任何反应。
主席台墙壁背后，顾森西把刚刚用力拔下来几根电线以及插座丢进草丛里，然后转身离开。
易遥像是消失力气样，慢慢地在主席台上蹲下来，最后坐在地上。眼泪啪啪地掉在水泥地上，迅速渗透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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