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贱人,你可看到?”小玉凑近耳边低声说道,“他在吃回头草呢!”
卢胖子伸手捞,把又揪住老鼠只耳朵。
“耗子精,今晚来捧你场,招呼你也不来跟打声。”卢胖子真有三分气。
“卢爷,”老鼠歪着头,脸上扭成怪相,讨饶道,“你也可怜可怜吧!这夜哪里有半刻空闲?腿都快跑断喽。”
卢胖子把老鼠耳朵拎到他嘴边,叽咕几句,老鼠笑得吱吱怪叫,挣脱卢胖子手,溜烟,窜进人堆里。
另端,从手中把杯红牌威士忌接过去,搁在心脏科名医史医生面前。
“史医生,有病。”小玉说道。
“你有什病,小家伙?”史医生猛吸两下烟斗,颇感兴味地问道,“明天到诊所来,来替你全身检查。”
史医生常常给们义诊,他是个劫富济贫仁医,据说有次盛公去找史医生,量量血压,就挨五百元。
“有心病。”小玉指指胸口道。
盛公那边最热闹,圆桌子坐满做明星梦少年家,身后还有站着,都在聚精会神地聆听盛公讲古,追述三○、四○年代星海浮沉录。
“你们听过标准美人徐来没有?”盛公问道,少年家面面相觑。
“他们还没出娘胎,懂得什徐来徐去呀?”们师傅坐在盛公身边插嘴道,“盛公,你老和徐来合演《路柳墙花》倒看过,你在那张片子里头俊俏得紧哪!”
盛公那张皱成团脸上突地绽开个近乎羞赧笑容来,抚摸下头顶仅剩三绺头发
“心病?那正是专长。来给你照照爱克司光,做个心电图。”
“照不出来,”小玉叹道,“这个心病有点怪,只怕你这位大医生也没有妙方:看见像你这样漂亮男人,心就乱跳。怎办?你能治?”
“这是风流病!”史医生呵呵地笑起来,“你这种心病,咱们这儿可无药可治。听说外国倒有种电疗法:给你看张男人照片就电你下,电到你看见男人就想呕吐为止。”
“罢,罢!”小玉双手护住胸口嚷起来,“那种电法,病没治好,心倒先电死!”
张先生已经喝到第三杯闷酒,都是吴敏送过去。这次吴敏见到张先生,额头上不再出冷汗,因为小精怪萧勤快没有跟来。吴敏将杯白兰地捧给张先生,并且殷勤地递上块洒香水冰毛巾。张先生抓起毛巾,在脸上忿恚地抹两把,可是并没能抹掉他嘴角边那道近乎凶残沟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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