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马尾巴就站在离吧台不远地方,她凑近个身穿火红T恤青少年耳边,直追问道。在嗡嗡嘤嘤笑语声中,有两个人在这琥珀灯光照得夕雾濛濛地下室内直跳来跳去,从这个角落跳跃到那个角落,从那个角落又跳蹦蹦地滚回来。
人妖
人妖
人妖
人妖
稳日子,你们恐怕无福消受。《春申晚报》那伙王八羔子最惹不得,你们都还记得罗俐俐那桩公案吧?害得人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呢。这下子传出去,咱们可成台北市头号新闻人物啦,比那罗俐俐更加稀奇。盛公大概还没看到今天《春申晚报》呢,要不然恐怕早已急得脑充血啦,还敢到安乐乡来替咱们撑腰?这个叫樊仁烂记者——你们上星期六可记得见过什形迹可疑人没有?”
们面面相觑,半晌,小玉却想起什似叫道:
“记起来!那晚有个陌生人曾经向东问西问,打听安乐乡老板是谁。那个家伙鬼头鬼脑,又穿身黑西服,看就知道是个外人,可是都没想到是《春申晚报》害人精!”
“哦,”师傅点点头,思索片刻,叮嘱们道,“这下张扬开来,回头还不知会招来班什看热闹人。你们听着:今晚大家沉得住气,切逆来顺受,不许多嘴,不许毛躁,此后风险正多着哩,个不好,送火烧岛也有咱们份呢!”
师傅话还没有落音,刷声,大门开处,三三两两已经闯进来些不相干陌生人。开始疏疏落落分别坐在各个角落,还不怎起眼,师傅也就照例指使们端酒送烟。八点过后,形势大变,伙伙外路客竟成群结党拥进安乐乡来,不到刻工夫,个地下室里,挤满们从来没见过不速之客。每晚到安乐乡来报到那群鸟儿,大概得到风声,个个不见踪迹,即使有两个,冒冒失失地飞进来,看见老窝里鸠占鹊巢,全是些生面孔,知道情势不妙,也就悄悄溜走。陌生客大多是年轻人,有伙是常在野人咖啡馆穷泡浮滑少年,在野人里见过他们几次,还带几个妞儿来,都是来看热闹。那群少年进门,双双眼睛便骨碌骨碌转,到处在搜索找寻,接着便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起来。阵阵噗哧笑声,此起彼落,笑得最尖锐、最刺耳,是个梳着马尾,穿着双长筒靴,眼皮涂着蓝色眼圈膏个女孩子。
人妖
在哪里?
在那边。
是哪个?
是那两个吧。
报纸上不是说有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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