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高高草垛,它们像小山,东座西座。她看到楝树。楝树正在开放着淡蓝色*小花。她看不清花,只能看见团团淡蓝色*,它们像云轻轻笼罩在树冠上。她看见炊烟,乳白色*炊烟,东家西家炊烟,或浓或淡,飘入天空,渐渐汇合在起,在芦苇上空飘动着。
狗在村巷里跑着。
只飞到桑树上,打着鸣。
到处是孩子们咯咯笑声。
葵花想见到大麦地。
有不可抵挡魅力,尤其是孩子们身影与他们欢笑声,更使她着迷。
这是个欢乐、没有孤独与寂寞世界。
大河,条不见头尾大河。流水不知从哪里流过来,也不知流向哪里去。昼夜流淌,水清得发蓝。两岸都是芦苇,它们护送着流水,由西向东,路流去。流水哗哗声与芦苇沙沙声,仿佛是情意绵绵絮语。流水在芦苇间流动着,副耳鬓厮磨样子。但最终还是流走——前面流走,后面又流来,没完没。芦苇被流水摇动着,颤抖叶子,仿佛被水调皮地胳肢。天天、月月、年年,水与芦苇就这样互不厌烦地嬉闹着。
葵花很喜欢这条大河。
她望着它,看它流动,看它波纹与浪花,看它将几只野鸭或是几片树叶带走,看大小不船在它胸膛上驶过,看中午光将它染成金色*,看傍晚夕将它染成胭脂色*,看无穷多雨点落在它上面,溅起点点银色*水花,看鱼从它绿波中跃起,在蓝色*天空,画出道优美弧,然后跌落下去……
老榆树上拴着条小船。葵花到河边时,就已经看到它。它在水面上轻轻晃动着,仿佛是要让葵花注意到它。
葵花眼睛不再看大河与大麦地,只看船。心中长出个念头,就像潮湿土地上长出根。在春风里摇摆着,个劲地在长,在长。个念头占满葵花心:要上船,要去大麦地!
她不敢,可又那渴望。
她回头看看被远远抛在身后干校,然后紧张地但又很兴奋地向小船靠拢过去。
没有码头,只有陡峭但也不算特别陡峭堤坡。她不知道是面朝大河还是面朝堤坡滑溜到水边。踌躇
河那边是大麦地。
葵花坐在大河边棵老下,静静地眺望着。
过路船上,有人看到那条长长岸上,坐个小小女孩,心里就会觉得天太大,地太大,太大天与太大地之间太空……
葵花走到大河边。
大麦地像艘巨大船,停泊在对岸芦苇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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