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鱼是大麦地,他家祖祖辈辈养鸭。
葵花看到,群鸭子,正像潮水般,从芦苇丛里涌出,涌到嘎鱼脚下,拍着翅膀,嘎嘎嘎地叫成片,时间,景象好不热闹。
她想问他:你为什解缆绳?但她没有问,只是无助地望着他。
她目光没有得到嘎鱼回应,倒让他更加开心地格格地笑着。在他笑声中,他率领成百上千只鸭,沿着堤坡,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下河,它们中间聪明,就拍着翅膀,直接飞入河里,激起团团水花。
雨后大河,水既满又急,小船横着漂在水面上。
全身,她不禁吐下舌头。
小船在有节奏地晃动着。
她爬上小船。她不再急着去大麦地,她要在小船上坐会儿。多好啊!她坐在船舱横梁上,随着小船晃动,心里美滋滋。
大麦地在呼唤着她,大麦地辈子都要呼唤着她。
她要驾船去大麦地,而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这小船上既没有竹篙也没有桨。她不禁抬头看眼缆绳:它结结实实地拴在老榆树上。她吐口气:幸亏缆绳还拴着,要是先解缆绳,这只小船就不知道要漂到什地方去!
葵花望着嘎鱼,哭。
嘎鱼双腿交叉着站在那里,双手交叉着,放在赶鸭用铲子长柄柄端,再将下巴放在手背上,用舌头不住地舔着干焦嘴唇,无动于衷地看着小船与葵花。
倒是鸭子们心眼好,朝小船急速地游去。
嘎鱼见,用小铁铲挖块泥,双手抓着近丈长长柄,往空中挥,身子仰,再奋力掷,那泥块不偏不倚地砸在最前面只鸭子面前,那鸭子惊,赶紧掉转头,拍着翅膀,嘎嘎阵惊叫,向相反方向游去,跟着后头,也都呼啦啦掉转头去。
葵花向四
今天去不大麦地。望望对岸,再望望这只没有竹篙与桨空船,她心里阵惋惜。她只能坐在船上,无可奈何地看着大麦地上空炊烟,听着从村巷里传来孩子们吵闹声。
却不知是什时候,葵花觉得船似乎在漂动。她惊,抬头看,那缆绳不知什时候从老榆树上散开,小船已漂离岸边好几丈远,那缆绳像条细长尾巴,拖在小船后头。
她紧紧张张地跑到船尾部,毫无意义地收着缆绳。终于知道毫无意义后,她手松,缆绳又掉入水中,不会儿,又变成条细长尾巴。
这时,她看到岸上站着个男孩。
个二岁男孩,正朝葵花坏坏地笑着。日后,葵花知道他名字:嘎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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