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公鸭,看上人家鸭群里只母鸭,随人家那支鸭群走。
确实是只鸭子。
这只鸭子直向大麦地方向游来。路上,它偶尔会停下来,在水中寻觅点食物。但心里在惦记着赶路,吃几口,就又赶紧游动。
游近。只公鸭,只漂亮公鸭。
青铜眼睛,直注视着它。
它似乎看到青铜目光,游动变得有点儿犹疑。
河那边干校去。
青铜看到干校红瓦屋顶。那些房子,快要被疯狂生长着芦苇淹没。
河边芦苇叶上,有只纺纱娘在颤翅鸣叫。它叫声显得孤独而单纯,使喧闹变得有点儿清静。
青铜就那样盘腿坐着,两眼望着河面,好像在等待什从水面上出现般。
有人看到他,看两眼也就走。大麦地人始终也不能搞清楚,这个叫青铜哑巴究竟是个什样孩子。他与大麦地其他孩子相比,总有点儿不样。可他们又说不清楚究竟是哪儿不样。
青铜已经认出,它就是嘎鱼家丢失那只公鸭。但他不知道,这家伙究竟去哪儿,怎独自个游在河上。
这是只不要脸公鸭。
那天傍晚,嘎鱼赶着他家鸭群回来时,遭遇到另支鸭群。嘎鱼没有在意,因为,即使两支鸭群混游在起,过不会儿,也定会是各归各队伍,根本用不着担心这支鸭群中鸭被那支鸭群挟裹走几只,或是那支鸭群鸭被这支鸭群挟裹走几只。
两支鸭群朝着不同方向,不会儿就混为片,只见些脑袋朝东,些脑袋朝西,但不会儿,又慢慢地合成两支队伍。那些鸭,有种相遇同类兴奋,游归自己队伍之后很长阵时间,还处在兴奋之中。
当时天色*晦暗,嘎鱼没有发现他家那只公鸭已不在他家鸭群里。
大麦地人总会不时地停住看着他,但也不久看——看阵也就走开。走开后,心里还会想着他,但也就是想会儿,没走几步,就将他忘。
青铜直坐到中午。葵花喊他回去,他也不回去。葵花只好回家报告大人。妈妈就将两个黑乎乎菜团子放在碗里,让葵花给他端去。他吃完菜团子,转身走向芦苇丛,哗哗撒泡尿,又回到原来坐地方。
葵花要上学,她不能陪着青铜。
当大麦地还在昏昏沉沉地午睡时,大河东头,好像游来只鸭子。
青铜早就看到个移动黑点。他坐在这里这久,好像就是在等待这个黑点似。他没有点儿激动,甚至没有点儿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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