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突然感到悲伤;太太,您这样坚强,如果您泄气,那就说明们确实没救,姑娘哀叹着说。医生妻子镇静下来,望着姑娘眼睛,心里想,那里已经看不到任何结膜炎症状,可惜不能告诉她,她知道定会高兴,尽管这高兴如此荒唐,这倒不是因为她已经失明,而是由于这里人们都是瞎子,这双水灵灵漂亮眼睛让谁看呢。医生妻子说,们所有人都有软弱时候,重要是们还会哭,在许多情况下哭是种获救方式,有时候们不哭就非死不可;们没救,戴墨镜姑娘说;谁知道呢,这个失明症和其他不同,来得不同,可能走得也不同;就是能走,对那些死去人来说也太晚;们都要死;但们不会被杀死,而杀过个人;不要自责,是环境造成,这里,们都有罪,也都无辜,看管们士兵们干坏事比们干坏事多,他们会寻找最好借口为自己开脱,这就是恐惧;那个可怜人摸摸算得什呢,要是他还活着,身上什东西也不会少,什东西也不会多;不要再想这些,好好休息,试着再睡上觉;她陪姑娘回到床边,去吧,睡觉吧;太太您太好,姑娘说,之后又压低声音,不知道该怎办,那个日子到,没有带卫生棉来;放心吧,有。戴墨镜姑娘伸出手,想找个可扶地方,但医生妻子轻轻把她手攥在自己手里,放心吧,放心吧。姑娘闭上眼睛,躺分钟,要不是突然有人争吵她也许已经睡着,个人去厕所回来发现床-上有人,床-上人也不是出于恶意,他也是为上厕所起来,两个人曾在路上碰面,显然,他们当中没有人想到这样说,您看看,回来时候是不是找错床。医生妻子站在那儿,望着两个吵架盲人,发现他们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身-子也动不动,他们很快就懂得,现在只有声音和耳朵还有点用处,当然,他们不缺胳膊,可以打架殴斗,就是常说动手,可是为上错床这区区小事不值得大动干戈,但愿生活中种种误解都能这样,只要能达成致,二号床是,您在三号床,这样来问题就彻底解决;如果们不是盲人,这个误会本不会出现;说得对,错就错在们都是盲人。医生妻子对丈夫说,整个世界都在这屋里。
并不都在这屋里。例如食物就在外边,而且迟迟没有送来。两个宿舍都有人站在天井里等待扩音器响起命令声,个个急不可耐,烦躁地跺着脚。他们知道,必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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