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想得周
第二天是圣诞夜,街上人都抢着购买最后些圣诞礼物。挤进家高级食品店,买瓶波多红酒,罐鹅肝酱,黄昏时,摸索着找到“东村”圣马可广场第八街大伟和东尼那个家。大伟开门见着便大声惊叫起来,他紧紧搂住半天不肯放手。
“感谢上帝!”大伟舒口气叹道,“你居然还活着。”
们进到客厅坐定后,向大伟略略叙说这几年生活情形,求他谅解不辞而别,失去联络。
“们都以为你早就不在人世!”大伟摇头笑道,“可怜东尼,他还为你洒下大把眼泪呢,他说你定是跳到赫逊河里去,而且是从华盛顿大桥跳下去。”
笑起来,说道:“东尼说得倒有点对,开车离开纽约,曾经开过华盛顿大桥,不过没有跳下去就是。”
在堆,在拼命重复着同个动作。半明暗电视间里,只有稀稀落落三四个人,仰靠在椅子上,手里握着只啤酒瓶,面无表情地瞪视着萤屏幕上那重复又重复单调动作。Fairyland不见,被销毁得连半点遗迹都寻找不到。
“大伟和东尼你认识吗?”问那位骨瘦如柴,头蓬乱长发调酒师,要杯不掺冰纯威士忌,口便喝掉半杯,那是五年来头次开酒戒。
“没听过他们。”调酒师耸耸肩,脸上有点不耐烦。
“他们从前是老板。”大声对他叫道,摇滚乐几乎淹没声音。
“这里换过好几个老板。”调酒师淡然说道,他又递杯威士忌给,掏出五块钱小费塞给他,他望眼,脸上木然表情才稍缓和些。
“东尼呢?”又问道。
大伟指指楼上,放低声音说:
“他在睡午觉,等下去叫他。”
从袋子里拿出那罐鹅肝酱来。
“还记得东尼喜欢吃这个东西。”
“金诺,你听说过他吗?从前他也在这里调酒。”又问他,拼命想把历史挖掘些出来,好像要证明它确切存在过。
“金诺?当然,”调酒师说道,“就是来接他位置。”
“金诺现在在哪里?”好不容易抓到根与有关线索,赶紧追问下去。
“他死,”调酒师双深坑眼睛瞪着,大概他看见不肯相信样子,又加句,“他去年死,他得AIDS。”
那天晚上在EndUp喝得酩酊大醉,回到YMCA旅馆,倒在房间地板上,放悲声大恸起来,那是自安弟惨死后,第次,哭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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