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忘记,从托雅尔圣安多尼码头到这里只用天时间,在把牛卸下来安顿好以后,有权利早点儿歇息。有时候时间似乎停滞不动,就像在屋檐上筑巢燕子样,它来又走,走又来,出出进进,们总是看见它,们和它都以为永生永世都会这样,或者半个永生永世,那也算不错。但是,原来在这里突然不在,刚才还看到它呀,它藏到哪儿去呢,如果们手边有面镜子,天,时间过得多快啊,昨天还是街区朵花,而今天街区面目全非,也算不得什花,巴尔塔萨没有镜子,只有们眼睛看着他正沿着泥泞下坡路回镇上去,们眼睛对他说,巴尔塔萨,你胡子几乎全白,巴尔塔萨,你额头上有许多皱纹,巴尔塔萨,你脖子上肉皮松弛,巴尔塔萨,你肩膀已经塌陷下去,巴尔塔萨,你不像原来那个男子汉;不过这肯定是们眼睛出毛病,因为个女人正向这边走来,们看到那个老人在她眼里却是个年轻人,却是当年那天她曾这样问过士兵,你叫什名字;也许她眼中看到不是那个士兵,就是这个正往下走男人,身上肮脏,只手残废,外号叫“七个太阳”,尽管疲惫不堪,但对这个女人来说永远是太阳,这个太阳不总是光芒四射,但即使被乌云遮住或者日食之时仍然存在,活生生地存在,上帝呀,她张开双臂,不过,是她向他张开双臂,他也向她张开双臂,这在马夫拉镇上成笑谈,那大岁数,还在大庭广众之下紧紧搂抱,也许是从来没有生孩子缘故,也许是因为两个人都觉得对方比实际上年轻,可怜瞎子们,或许唯有他们俩才能相互看得清楚,这是最难看人方法,现在他们到起,就连们眼睛也能看出来,他们变得漂亮。
吃晚饭时候阿尔瓦罗·迪约戈说,圣像就留在卸车地方,来不及放进各自神位上,竣工祝圣仪式在礼拜日就要举行,不论怎样仔细,怎样干活,也难以让教堂呈现彻底完成模样,圣器室建成,但拱顶还没有粉刷,仍然是原样,上头会下令用涂上石膏帆布盖住,显得像经过粉刷样整齐完美,教堂穹顶还没有建好,也用这种办法弥补。阿尔瓦罗·迪约戈对这些细枝末节都如指掌,他从普通采石工升成石匠,从石匠升成雕刻匠,因为直守时,直勤勉,直说到做到,并且心灵手巧说话谦恭,受到*员和工长喜爱,与那帮赶牛车人大不相同,他们动辄惹是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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