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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2 / 12)

大街房产中介店铺就像雨后蘑菇样,大大小小地在上海所有缝隙里迅速滋生。而阵秋风扫过,无数门面昨天还人声鼎沸,第二天就已经人去楼空,卷帘门拉下来玻璃幕墙后面,可以看见内部满地废纸,和翻倒垃圾桶。

不仅仅是地产业,所有行业都风雨飘摇。零售超市、连锁书店、电子产品、百货商场、蔬菜粮油、股票市场……唯例外就只有奢侈品行业。LV门口永远排着长队,无论是山西开煤窑老板夫人,还是本地省吃俭用,准备花三个月薪水买只包包回家拿香炉供奉着小白领,她们脸上表情都是。所有奢侈品牌都在迫不及待地对外面公布他们财务报表,第季度增长多少,第三季度盈利得更多,无数巨大雪球从山顶轰隆隆地滚下来,它们越滚越大,碾碎无数人梦。

在这个秋天里,上海经济生态仿佛持续经历着场无休无止微弱地震,并不会天崩地裂,血肉横飞,但是所有人都在隐隐轰鸣声里,惶恐度日。人们脚底抓不紧地面,头皮绷紧感觉让他们担心随时都会被抛向天空。

们公司也样。

《M.E》广告总额下降27%,销量下降18%,这是历史上从未有过严峻事态。当然,你不能指望人们在担心明天是否还能拿到薪水、后天超市西红柿是否会变得比猪肉还贵同时,还有心情拿出宝贵时间悠闲地边喝咖啡边翻阅着文艺杂志——外滩艺术馆展览关屁事,几百年前欧洲哪个作家曾经写过中国游记关屁事,某种传统民间工艺快要失传屁事,哪个雕塑家在卢浮宫里开展览关屁事,哪个设计师在出柜之后就立刻出轨屁事。

人们忙着活命,没有心思怡情。

偶尔路过街边报刊亭,发现不只是杂志,另外还有大堆大堆卖不出去时尚杂志花花绿绿地堆在地上,车轮和鞋子带起灰尘把那些封面上明星们靠PS修饰得完美无瑕如同鸡蛋壳般虚假面容,弄得灰头土脸,几近狼狈。

宫洺脸也好看不到哪儿去。他脸色天比天苍白,他总是紧绷着面容,人中拉得比伏地魔都长。要不是他眉毛浓密漆黑、鼻梁挺拔英武,看起来离伏地魔造型有点远话,要怀疑他随时都能从西装里掏出根魔杖对着打瞌睡员工念出句“阿瓦达索命”来。

他不再有那多空闲时间去研究最新从西班牙过来瓷器是不是值得下手收藏套,也不再有心思不断指示和Kit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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