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儿。”
“这还不能证明您没有睡着(大厅里又是阵轻笑声)。那时如果有人问您,譬如说现在们这儿是公元什年份,您能回答吗?”
“这可不知道。”
“现在们这儿是公元什年份,耶稣降生后第几年,您不知道吗?”
格里戈里带着迷惑不解表情站在那儿,两只眼睛呆呆地盯着自己折磨者。说来也很奇怪,他居然真不知道现在是公元几年。
大厅里传出种轻微笑声。
“您瞧,甚至用酒精。您擦背部,您太太念只有她个人知道虔诚祷词。大概瓶子里剩下部分都喝掉吧,是这样吗?”
“喝掉。”
“您喝很多吧?大概多少?有酒杯吧?”
“大概有茶杯。”
那只信封。“您作为多年来直服侍老爷仆人是否亲眼见过这只信封?”格里戈里回答说,他没有见过,而且“直到现在大家开始谈论之前”,他根本没有听到谁说起过这笔钱。关于信封这个问题,费丘科维奇问凡是可以作证所有证人,其穷追不舍精神就像检察官盘问田产分割事模样,而且从所有人那儿只听到种回答——谁都没有见过那只信封,虽然许多人都听说过。大家从开始就发现辩护律师对这问题穷追不舍态度。
“如果您允许话,现在能否向您提个问题。”费丘科维奇出人意外地突然问道,“预审中表明,那天晚上,在临睡之前,您用来擦拭您疼痛腰部、指望用来治好病那种镇痛剂,或者说那种药酒是用什做?”
格里戈里莫名其妙地看看发问者,沉默片刻后喃喃地说道:
“放洋苏叶。”
“只有洋苏叶吗?您记不记得还有其他东西吗?”
“您或许还知道您手上有几个手指吧?”
“是奴才,”格里戈里突然响亮而清楚地说,
“甚至有茶杯。也许有杯半吗?”
格里戈里不作声。他似乎有点明白。
“杯半纯酒精——那可真不赖,您以为怎样?不用说通向花园门,就是‘天堂门敞开着’也可以看见?”
格里戈里还是不吭声。大厅里又传出阵轻轻笑声。首席法官挪动下身子。
“您是否确切知道,”费丘科维奇步步紧逼,“你看到通向花园门是开着那刻,您是不是睡着呢?”
“还放车前草。”
“也许还有辣椒吧?”费丘科维奇好奇地问。
“辣椒也放。”
“还放其他东西。全浸泡在酒里吗?”
“泡在酒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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