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费点心。至于他那些后辈,有什不懂事地方,你担待些,不要计较。”
“这点请朴公绝对放心。”雷委员向朴公深深行个礼便跨进汽车里去。
“赖副官,开饭吧。”朴公目送雷委员离开后,便吩咐赖副官道。
“是,长官。”赖副官连忙弯着腰做个立正姿势应道,然后蹒跚走过去把大门关上。
朴公回到院子里时候,冬日暮风已经起来,满院里那些紫竹都骚然抖响起来。西天抹落照,血红般,冷凝在那里。朴公踱到院子里角,却停下来。那儿有个三叠层黑漆铁花架,架上齐齐摆着九盆兰花,都是上品素心兰,九只花盆是式回青白瓷璃龙纹方盆,盆里铺冷杉屑。兰花已经盛开过,些枯褐茎梗上,只剩下三五朵残苞在幽幽发着丝冷香。可是那些叶子却条条发得十分苍碧。朴公立在那几盆萧疏兰花面前,背着手出半天神,他胸前那挂丰盛银髯给风吹得飘扬起来。他又想起半个世纪以前,辛亥年间,些早已淡忘佚事来,直到他孙子效先走来牵动他袖管,他才扶着他孙子肩膀,祖孙二人,同入内共进晚餐。
九六七年《现代文学》第三十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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