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堂里也没听到过？”
“
……不去教堂。你经常去吗？”
“不——，”索尼娅低声说。
拉斯科利尼科夫冷冷地笑
笑。
“懂……这
说，明天也不去参加你父亲
葬礼吗？”
索尼娅执拗地看着地上，没有回答。他稍稍侧身对着桌子站着。
“关于拉撒路复活是在哪
章？你找给看看，索尼娅。”
她斜着眼睛看他眼。
“别在那里找……在第四篇福音里……”她严厉地低声说，并没有向他走过去。
“请你找出来，念给听听，”他说，坐下来，胳膊肘撑在桌子上，用只手托着头，忧郁地朝旁凝望着，做出在听着样子。
地低声说，又低下头。
“这就是出路！这就是对这条出路解释！”他暗自作出结论，同时怀着贪婪好奇心细细打量着她。
他怀着某种奇怪、几乎是痛苦、前所未有感情，细细端详这张苍白、瘦削、轮廓不太端正、颧骨突出小脸；细细端详这双温柔浅蓝色眼睛，这双眼睛能闪射出那明亮光芒，流露出那样严厉而坚决神情；细细端详这瘦小身躯，因为愤懑和发怒，这身躯还在发抖；这脸，这眼睛，还有这身躯——这切使他觉得越来越奇怪，他几乎觉得这是不可能。“狂热信徒，狂热信徒！”他暗自反复说。
五斗橱上放着本书。他踱来踱去时候，每次经过那里都注意到它；现在他把它拿起来，看眼。这是《新约全书》俄译本。书是皮封面，已经破旧。
“这是哪儿来？”他从房屋另端对她大声喊。她仍然站在原处，离桌子三步远。
“再过三个星期，七俄里外①会欢迎去！大概会去那儿，如果不把送到更糟地方去话，”他暗自喃喃低语——
①离彼得堡七俄里远地方有座著名精神病院。
索尼娅不相信地听拉斯科利尼科夫说完他奇怪愿望，犹豫不决地走到桌边。不过还是拿起书来。
“难道您没看过？”她问，隔着桌子，皱起眉头，看他眼。她声音变得越来越严厉。
“很久以前……上学时候。你念吧！”
“人家拿来，”她仿佛不乐意似地回答，也不看着他。
“谁拿来？”
“莉扎薇塔拿来，请她拿来。”
“莉扎薇塔！奇怪！”他想。对他来说，索尼娅这里切，每分钟都变得越来越奇怪，越来越不可思议。他把这本书拿到烛光前，动手翻阅。
“关于拉撒路那段在哪里？”他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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