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害怕什,但知道你害怕。"
"你这个傻子。"她骂道,但声音里却很有些妖媚味道。
出去撒尿时,还穿着那件紫色受刑而死人衣裳。要问为什喜欢这件衣裳,因为这段时间也像落在行刑人手里,觉得日子难过。听惯侍女们惊心动魄泼水声,撒尿到楼下声音根本就不算什。不知又过多少日子,冬天过去,差不多又要到春天。这天半夜,起来时,天上银河,像条正在苏醒巨龙,慢慢转动着身子。这条龙在季节变换时,总要把身
说:"为什会看见死去人呢?"
哥哥说:"可能他们喜欢你。"
对父亲说:"你看见是。"
他对有些难为情地笑笑,说:"你是笑连人都认不准吗?"
和这些自以为是人,多谈什真是枉费心机,站起身,故意在土司面前抻抻紫红衣服,但他视而不见。他对下人们说:"你们扶回房里去吧,想回去。"
"记住这个日子,土司不会再出来。"人们都散去后,书记官从角落里站起来,盯着,他眼睛这样对说。
说:"这快,你就好。"
他脸上还带着痛苦表情,他眼睛却说:"这是不能离开时候,有大事发生时候。"他拿着送他本子和笔走到门口,又看眼:"记住,今天是个重要日子。"
书记官没有说错,从这天起,土司就再也没有出过他房间。翁波意西口里还有舌头时,问过他历史是什。他告诉,历史就是从昨天知道今天和明天学问。说,那不是喇嘛们学问吗?他说,不是占卜,不是求神问卦。相信他。麦其土司再没有出门。白天,他睡觉。睡上,整夜整夜,他窗口都亮着灯光。侍女们出出进进,没有稍稍停息下时候。两个太大偶尔去看看他,次也没有去过,他继承人也是样。有时,半夜起来撒完尿,站在星光下看着侍女们进进出出,想,父亲是病。他病得真是奇怪,需要那多水,侍女们川流不息,从楼下厨房里取来盆又盆热水。热水端进房里不久,就冷。冷就要倒掉,静夜里,盆盆水不断从高楼上泼出去,跌散在楼下石板地上,那响声真有点惊心动魄。
高兴地看到,不忠实妻子害怕这声音。盆水在地上哗啦声溅开时,她身子禁不住要抖索下,就是在梦里也是样。每到这时候,就叫她不要害怕。她说:"害怕什?什都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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