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叫她紧紧抓住那条腿,免得他难于下针。她照着做,但没有让自己脸离开卡列宁头。她直温和地对卡列宁说着话,而他也仅仅想着她,并不害怕,次次舔着她脸。特丽莎喃喃低语:“不要怕,不要怕,你不会感到疼。你要想想松树和兔子,你还有很多牛,摩菲斯特也在那里,不要怕……”
托马斯把针头插进血管,推动柱塞。卡列宁腿抽搐下,呼吸急促有好几秒钟,然后停止。特丽莎仍然跪在沙发旁边地板上,脸埋在他头毛里。
会儿,他们都得回头去工作,把狗留在沙发上,留在白底紫色
圈。她又取来碗水,让他明白什都有,他可以独自在家里呆上几个小时。但他目光中似乎透出极度厌倦。即使被巧克力环绕着,他头抬也不抬下。
她躺在他旁边搂住他。他艰难而缓慢地转过头来,嗅嗅她,舔她两下。他舔着时候,特丽莎闭上眼睛,好象要永远记住这切。她又把脸另边就过去让他舔。
她不得不起身去照看牛群,直到中午时分才转回来。托马斯还没有回家。卡列宁仍然躺在巧克力环绕之中,听到她进门,仍然没能把头抬起来。条腿已经肿起来,瘤块转移到新位置。她注意到有些淡红色(不象血)滴状物在皮下形成。
她又次贴着他躺下来,伸出条手臂揽住他身体,闭上自己双眼。她听到有人敲门。“大夫,大夫!猪来啦!是猪和它主人呢!”她缺乏气力去同什人谈话,没有动也没有打开眼睛。“大夫,大夫!是猪家父子来啦!”会儿,没有声息。
托马斯半个小时之后才回来,没吭声径直去厨房准备打针。他进入房间时,特丽莎已经站起来,卡列宁也挣扎着起身。他看见托马斯就微弱地晃下尾巴。
“看,”特丽莎说,“他正在微笑呐。”
她有种恳求神情,试图赢得种短暂延缓,但没有强求。
她慢慢地在长沙发上铺开张床单,床单白色底子上有着紫色点子图案。她早就把切小心地准备好,考虑好,多少天以前就预先设想卡列宁死。(哦,们确实提前梦想着们所爱切行将死去,这是多恐怖!)
他已经再没有气力跳上沙发。他们起动手把他抱上去。特丽莎把他放在托马斯旁边,托马斯检查他余下三条好腿,寻找多少算得上突出些血管,用剪子切开皮。
特丽莎跪在沙发旁边,让卡列宁头紧紧地贴着自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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