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地立起身来,避开他。
“不要再说吧,”她重复说,带着他所不能理解冷冰冰绝望表情,她离开他。她感觉得此
十
有个欲望几乎整整年是弗龙斯基生活中唯无二欲望,代替他以前切欲望;那个欲望在安娜是个不可能、可怕、因而也更加迷人幸福梦想;那欲望终于如愿以偿。他脸色苍白,下颚发抖地站在她面前,恳求她镇静,自己也不知道为什或是怎样才能使她镇静。
“安娜!安娜!”他用战栗声音说,“安娜,发发慈悲吧……”
但是他越大声说,她就越低下她那曾经是非常自负、快乐、现在却羞愧得无地自容头,她弯下腰,从她坐着沙发上缩下去,缩到地板上他脚边;要不是他拉住话,她定扑跌在地毯上。
“天呀!饶恕吧!”她抽抽噎噎地说,拉住他手紧按在她胸口。
她感觉到这样罪孽深重,这样难辞其咎,除俯首求饶以外,再没有别办法;而现在她在生活中除他以外再没有别人,所以她恳求饶恕也只好向他恳求。望着他,她肉体上感到她屈辱,她再没有什话好说。他呢,却觉得如同个谋杀犯看见被他夺去生命尸体时感觉样。那被他夺去生命尸体就是他们恋爱,他们恋爱初期。想起为此而付出羞耻这种可怕代价,就有些可怖和可憎地方。由于自己精神上赤裸裸状态而痛切感到羞耻之情,也感染他。但是不管谋杀者对于遭他毒手尸体感到如何恐怖,他还是不能不把那尸体砍成碎块,藏匿起来,还是不能不享受通过谋杀得来之物。
于是好像谋杀犯狂,bao地、又似热情地扑到尸体上去:拖着它,把它砍断样,他在她脸上和肩膊上印满亲吻。她握住他手,没有动动。是,这些接吻——这就是用那羞耻换来东西。是,还有只手,那将永远属于……同谋者手。她举起那只手,吻着它。他跪下去,竭力想看她脸;但是她把脸遮掩起来,没有说句话。终于,好像拚命在控制住自己,她站起来,推开他。她脸还是那样美丽,只是显得更加逗人怜爱。
“切都完,”她说。“除你什都没有。请记住这个吧。”
“不会不记住那像生命样宝贵东西。为刹那这样幸福……”
“什样幸福啊!”她带着恐怖和厌恶说,她恐怖不知不觉地感染他。“发发慈悲,不要再说,不要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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