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席上来回踱着。“难道他们不饶恕,不解这切是怎样出于不得已吗?”她自言自语。
她站住,望望白杨梢头在随风摇曳,它那刚被雨冲洗过叶子在寒冷日光里灿烂地闪烁,她知道他们不会饶恕她,所有人和所有东西现在都会像那天空,那青枝绿叶样对她毫无怜恤。她又感到切都在她心里变成二重。“不要,不要想,”她自言自语。“得准备。到什地方去呢?什时候走呢?带谁呢?是,搭夜车上莫斯科去。安努什卡和谢廖沙,和几件必需用东西。但是首先得写信给他们两个。”她迅速地走进户内她自己房间里去,在桌旁坐下,写信给她丈夫:
事已至此,再也不能留在您家里。要走,带儿子道。不懂得法律,所以不知道儿子应留在双亲哪方;但是带他走,因为没有他不能够生活。请宽大点,让他跟去吧。
她迅速而自然而然地写到这里,但是请求他宽大,她不相信他会宽大,以及必须用什打动人话来结束这封信,这就使她写不下去。
不能说过错和悔悟,因为……
她又停下笔,她思想连贯不起来。“不,”她自言自语,“没有必要这样写,”于是撕信,她重新写过,没有提到宽大,然后封起来。
另外还得写封信给弗龙斯基。“告诉丈夫,”她写着,坐好久,再也写不出什来。这是那样粗俗,那样不像女人。“还能再对他写些什呢?”她问自己。她又羞得满面通红;她想起他镇静,种对他怨恨之情使她把她已经写下句话信纸撕成碎片。“没有写什必要,”她自言自语,于是关上带吸墨纸文件夹,她走上楼去,对家庭女教师和仆人们说她今天要到莫斯科去,就立刻动手收拾起行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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