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节（7 / 17）

变——已不再使他关心。现在他唯关心事就是这样个问题：如何才能抖落掉由于她堕落而溅在他身上污泥，继续沿着他活跃、光明正大、有益生活道路前进，要达到这个目，如何做才是最好、最得体、最于自己有利、因而也是最正当。

“不能因为个下贱女人犯罪缘故而使自己不幸；只需要找到个最好方法摆脱她使陷入这种困境。定要找到这样方法，”他对自己说，愈益愁眉紧锁。

“不是头个，也不是最后个。”历史上例证且撇开不讲，从最近大家从新回忆起来《美丽爱莲娜》中密尼拉依①起，现代上流社会中妻子对丈夫不贞实例浮上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想像中。“达里亚洛夫、波尔塔夫斯基、卡里巴诺夫公爵、帕斯库丁伯爵、德拉姆……是，就连德拉姆，这个正直有为人物……谢苗诺夫、恰金、西戈宁，”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回想着。“纵然有种不合理ridicule②落在这些人头上，但是从来只把这个看做种不幸，而且总是对这种事抱着同情，”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对自己说，虽然这并非事实，他对这种不幸从来不曾同情过，而他听到背弃丈夫不贞妻子事例越多，他就越重视他自己。“这是可能降临到任何人头上不幸。而这种不幸已经降临到头上。现在问题就在于如何用最好方法逃脱这种处境。”于是他开始思考着和他同样处境人们所采用过方法——

①《美丽爱莲娜》是德国作曲家奥芬巴哈（1819—1880）所作滑稽歌剧，当时在莫斯科和彼得堡极为流行。密尼拉依是该剧中被欺骗丈夫可笑角色。

②法语：嘲笑。

“达里亚洛夫决斗……”

决斗这件事，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年轻时候是特别醉心，正因为他生来就是个胆怯人，而他自己也十分明白这点缘故。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想起手枪对准自己情景就毛骨悚然，所以他生平从来不曾使用过任何武器。这种恐怖心理在他年轻时候常常使他想起决斗，设想他将不能不把生命置于危险境地那种情景。功成名就，获得巩固社会地位以后，他早已忘却这种心情；但是这种心情惯性又抬头，害怕自己胆怯心情现在变得这样强烈，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从各方面把决斗问题考虑好久，用决斗念头来聊以自慰，虽然事先他十分清楚无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