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梦,”她说。“很早以前就做过这个梦。梦见跑进寝室,是到那里去拿什东西,去寻找什东西;你知道梦里往往发生情况,”她说,她眼睛恐怖地睁大,“在寝室角落上站着个什东西。”
“啊,多荒谬呵!你怎会相
“不明白,”他说,虽然他十分明白她意思。
“你问什时候?快。过不那关。不要打断!”她连忙说。“知道,知道得清清楚楚。就要死;很高兴要死,使自己和你们都得到解脱。”
泪水从她眼睛里流下来;他弯腰俯在她手上,吻着它,极力掩饰住他激动,他知道那种激动是没来由,不过他抑制不住它。
“是,那样倒好,”她说,紧紧地握着他手。“这是唯办法,们剩下唯办法。”
他冷静下来,抬起头来。
不是人,他是架官僚机器。他不明白是你妻子,他是外人,他是多余……不要谈他吧!……”
“你说得不对,说得不对呢,亲爱,”弗龙斯基说,竭力想安慰她。“但是没有关系,们不要谈他吧。告诉你这阵做些什?有什事?你病怎样,医生说什?”
她带着嘲弄喜悦神情望着他。显然她又想起她丈夫性格中另外可笑丑恶方面,正在等待机会说出来。
但是他继续说:
“想这不是病,而是你身体状况。要什时候呢?”
“多荒谬啊!你说话多荒谬!”
“不,这是真。”
“什,什是真?”
“就要死。做个梦哩。”
“个梦?”弗龙斯基说,立刻想起他梦见农民。
讥笑光辉在她眼中消逝,但是另外种不同微笑——种知道他所不知道事物表情和沉静忧郁——
代替她脸上刚才表情。
“快,快。你说们处境是痛苦,应当把它结。要是你知道这使多难受就好,为要能够自由地、大胆地爱你,什东西不可以牺牲啊!不要拿嫉妒来折磨自己,折磨你……那快要发生,但却不会像们想那样。”
想到会发生什事,她就觉得自己是这般可怜,泪水立刻涌上她眼里,她说不下去。她把手放在他袖口上,指环和雪白皮肤在灯光下闪烁着。
“那不会像们想那样。本来不想对你说这话,但是你迫使说。快,快,切都快解脱,们大家,大家都会安静下来,再也不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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